“夜見鬼魅……”
皇帝有些不可思議道,眉頭微微皺起。
太醫有些為難地幹咳了一聲:“太後體虛。肝氣鬱積,姑有此等厴幻。”
“那就好好用藥吧!”
皇帝思索一陣,不得要領,便隻得如此吩咐。
待太醫走後,晨露由屏風後娉婷而出,若有所思道:“說到太後地病,今日晨省,我在慈寧宮還聽見了一樁新鮮事。”
元祈頗感興趣,便追問起來。
“據說太後一夜噩夢連連,對著窗欞,連道‘別過來……你已經死了,卻纏著我做甚’。”
她低低說來,話語中的陰森幽寒,如臨親境。
元祈聽著她學過,隻覺得一陣詭異不吉,晴天白日間,竟是從心底覺出寒意來。
他正欲開口,卻聽殿外一陣喧嘩,秦喜將來人攔住,不一會,就進來稟道:“皇上,詔獄昨夜遇劫,周貴妃一案的人犯,已是不翼而飛!”
元祈乍聽已怒,略一思量,便看向身邊佳人。
“皇上看我做甚,難不成犯人是我?”
晨露曼然一笑,不以為意道。
元祈想起她前日求情,已生疑竇,卻不能盡信,於是繼續問道:“可曾有人見過凶手?”
秦喜傳來主事,一番詢問後,答道:“此人身著黑袍,目光如電,兩鬢微霜。”
元祈靈光一現,決然道:“周浚!”
晨露微微垂首,掩住了嘴角微笑,她笑得俏皮精靈——
這不大不小的黑鍋,便讓周大將軍背了吧!
她款款而起,寬慰道:“那畢竟是他部下,他潛入宮中,也並無歹意。”
元祈顏色稍霽,緩緩將心中怒氣壓下,隻聽晨露悄聲道:“藩王們來勢不善,才是心腹大患。”
元祈不以為意的冷笑道:“他們此次來京,私下不知已密議過多次!”
“還有靜王……他上次滯扣軍需不成,卻仍敢與藩王秘密會晤——誰給了他怎麼大膽子?”
晨露在旁提醒道。
他們正在議論諸王,卻說靜王今日也來宮中,覲見太後。
他入內磕了頭,太後向他招了招手,喚至身邊,端詳了一會,才道:“瞧著瘦了不少,你府中竟沒個會伺候的嗎?!”
靜王一搖折扇,笑得瀟灑不羈:“母後是心疼兒子了,其實最近閑居家中,吃飽就睡,倒是胖了不少。”
“那也是你自找的!”
太後半嗔半怒道:“你在輜重軍需上下手,當你皇兄糊塗不成?!”
靜王苦澀一笑:“這天底下,最不糊塗的,就是皇兄了……”
太後見他這等微頹,心中有數,命人將自己地蓮子羹拿來,問道:“你今日怎麼得閑進來?”
“聽聞母後鳳體欠安,我寢食難安,急想著,就過來了。”
太後心中一暖,口中卻道:“你這孩子盡是甜言蜜語……是那幾個不安分的又來找你了吧?”
靜王道:“母後神算,他們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