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兵行險著,才能更快達成心願!
晨露與沈參將正在巡視城牆,她衣著簡潔。月白對襟袍別無奢華,隻在衽腰處繡了一枝紅梅,十分清新可喜。
修築城堞的百姓們有些惶恐地閃避到一旁,也不說話,端著瓷碗吃飯,城牆上一片寂靜。
有個別膽大不識相的,想從旁偷窺她紗幕後的容顏,被那兩點幽寒黑眸一瞥。竟是驚得魂飛魄散。
“聽說那是皇上最寵愛的娘娘……”
“媽呀,這般凶狠的性子,萬歲怎麼消受地起……”
有人私下咕噥著,卻再不不敢抬頭看一眼。
“娘娘,這些人不過是無知愚民,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沈參將委婉勸道。
晨露微笑著,並不動怒,“將軍未免小覷我地耐性。”
“這些人並不是尋常庶民。而是城破之後幸存的——有血性的都被殺了。隻留下這些憊懶油滑之徒,若是跟他們講什麼忠恕之道。等於對牛談琴,我以嚴威迫之,還能壓製他們一段時日。”
“更何況,”她狡黠笑道:“我在民眾中留下刻薄無禮的印象,不日便會傳到忽律耳邊。”
此時有人來悄聲報道:“那兩人已經逃出城了……”
晨露微笑著,聲音低而清晰,含著不容置疑的果決:“沈參將,我以自身為餌,引韃靼人全力攻城,稍後便要辛苦你了!”
沈參將一楞,下一瞬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正在躊躇,卻聽城牆上吹起了警哨——
韃靼人又攻來了!
隨即,城外也響起了奇特的哨聲!
皇帝在奏折上批下厚重淋漓的一筆,又讓掌筆太監蓋上自己的小璽,這才滿意地讓人以蜜蠟封邊。
這是給留守北郡地將士的上諭,讓他們密切戒備,防止韃靼人從草原腹地分兵前來——可接受這份奏折的,卻是大將軍周浚。
周浚身為此次用兵的主帥,此刻也在行宮中,皇帝卻不欲繞過他直接下旨,這份禦下的胸襟和手腕,實在難得。
“皇上,雲嬪娘娘又送燕窩來了!”
皇帝手中一凝,有些狐疑地想道:雲蘿這幾日,都往這院中送食盒。
他瞥了秦喜一眼,後者心領神會,躬身道:“不敢有違規矩,都是以銀針驗過才呈上來地。”
“今後也不必呈上來了,你們自行分食吧……”
皇帝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