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大抵都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癖好。
比如江州城有名的教書先生,其實喜歡畫春宮,江州城內市麵上上檔次的春宮圖,大多出自這位老先生之手。老先生把它稱之為藝術,卻從不將自己這種藝術天份暴露出來。人們隻知道,落款“癮君子”的春宮圖都是出自一位神秘“高人”之手。
比如,城門口一家賣油條的小夥兒,喜歡看街上走過的女人的屁股,在心底揣摩這些個屁股和自己家媳婦兒的屁股誰的屁股更圓潤鼓翹,誰的更多子多女。
比如,棺材鋪拉棺材的驢,喜歡把粑粑拉在……呃,不對不對!是棺材鋪做棺材的老王頭,喜歡在棺材底部一角刻上數字,偷偷記錄九、十九、二十九、三十九等尾數九的棺材到底誰來享用。
再比如,眼前這搖著香木鏤空花扇走過的陳家小少爺,喜歡摸人家的荷包。隻是摸哦,摸摸而已。並且他是個有原則的人,看著霸道的不摸,看著懦弱的不摸,長的儒雅的不摸,長的猥瑣的不摸。除去這四條,能夠得上他的要求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但也不能說沒有。喏,對麵就走過來一個。
不霸道、不懦弱,不儒雅、不猥瑣。唉,對麵走過來一個什麼人呢?圓鼓鼓的身材,圓乎乎的臉。看那眼睛倒是透著一份柔和,但看著並不懦弱。這種粗腰蘿卜型的身材和儒雅搭不上邊兒,但難能可貴的是,看著並不猥瑣。
胖子何其多!能生的這麼不招人厭的胖子,陳小少爺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側的小跟班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樂意的嘟努道:“少爺,你可想好了,老爺說了,若是再出現一次被逮事件,以後就不允許你穿男裝出來玩兒了。”
陳小少爺撅嘴,上次隻不過是看不怪一個怪老頭兒偷摸路上姑娘屁股,偷偷的在怪老頭背上粘了個王八畫像。誰知他剛粘過,怪老頭就回手拽住了他,一路打聽著拖去了陳府,訛了陳老爺一百兩白銀,整整一百兩啊,他小半年的零用銀。唉,真是氣煞人也。
小跟班兒繼續叮囑,“夫人說,隻允許你再在街上跑一年,如果不聽話,就提前關禁閉。”
陳小少爺不樂意的垂了頭,可是瞄瞄就要走過去的胖胖少爺,手就跟著癢癢。就摸一下嘛,摸一下又不會死人。陳小少爺看看那個看起來華麗無比的荷包,心下一橫就迎著走了過去。
陳小少爺目視前方且出手極快,一把就攥住了鼓鼓的東西。他小手摸了摸,好滑。咦?怎麼像是布料不像是黑絲繡花的荷包啊?他小手又捏了捏,怎麼如此富有彈性?荷包裏裝的不是銀子嗎?
一般情況下,他手一觸及,整個摸一下就能猜出荷包上的繡花是什麼,可這次好像很不一般呐!
陳小少爺困惑的又捏了捏,還往外拽了拽。這麼片刻,竟然忘記了去思考為什麼被襲擊者沒有走遠。
陳小少爺還是沒能猜出這荷包到底是繡的什麼圖,沮喪的低頭去看。
呃,這是,什麼,情況??陳小少爺看著手裏捏著的胖胖肉圈兒驚得鬢角細小的絨毛都豎了起來。
陳小少爺抬頭,對上一雙可以稱的上狠厲的眼,可是下一瞬,那雙眼輕輕一轉,就化作了小綿羊的眼神,柔柔的,夾雜著淡淡的委屈與羞澀。
陳小少爺心底咯嘣一聲,拳頭也跟著緊了緊。胖少爺被捏的小臉兒更顯緋紅,溫言輕語道:“這位少爺,可否放開在下的肉?”
陳小少爺驚訝的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