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這幾天倒變乖了,也沒為難接到她禁足令的門丁。沒能出門去晃悠,小柔照舊有事情消磨時間——斂財!
其實小柔和絡芙並沒有多少零用銀,反正如果要買大件的東西都是報了府名讓人送到府上的。小柔比絡芙相對好些,畢竟經常出門,但那十兩二十兩的銀子顯然不能滿足她一趟杭州之旅的花銷。
小柔覺得偷和要是不一樣的。偷,是無聲無息的情況下把東西塞到自己荷包裏;要,是征得對方同意後光明正大的把東西塞到荷包裏。當然,像她這樣乖巧的人兒,自然是不會偷東西的,要東西也要的含蓄。
小柔去絡芙的院子玩,先扒著人家的梳妝盒翻了一遍,玉器她不敢拿,那都是絡芙平日裏喜歡的東西。可見沒有幾個純金打造的頭飾不免有些失望,不過還好有幾個小的可憐的純金簪花,也聊勝於無吧。
她將裏麵的金飾挑出來,好心的建議道:“姐姐,現在誰還戴純金的呀?都講究素雅大方呢,我看玉石和香木簪最好。”
絡芙聞言就盯著小柔抿嘴笑,笑過才道:“這幾件我是沒用過,放著也是放著,妹妹有用的話就拿去吧。”
小柔頗有些不情願的掂了掂,“既然姐姐沒地方放,那我就替你處理了吧。等我從……呃,回頭給姐姐帶好東西回來。”
小柔及時轉了話,但絡芙還是微微蹙了眉,“小柔若是不喜歡這婚事就和爹娘好好說,做事不可魯莽。出遠門不比在江州城內晃悠,誰又因知道你是陳家小姐而讓著你呢?”
小柔將簪花塞到荷包裏,吐吐舌頭道:“姐姐說什麼呢?我才不亂跑呢。跑得遠了就見不到姐姐了,我想你了怎麼辦?”
絡芙不信的微微偏了頭,“是闖什麼禍了嗎?到處找金子做什麼?”
小柔扁扁嘴,垂下頭哼了一聲。
絡芙歎口氣,翻了小匣子出來,從裏麵撿出幾兩碎銀,剩下的都給了小柔,努努嘴道:“拿去吧,把事情擺平了,讓爹知道了又該罰你了。”
小柔瞄一眼木匣子裏的銀子和金裸子,撅著嘴道:“姐,爹和哥偏心眼兒,我都沒有這麼多零用銀。”
絡芙輕笑,“咱們倆不一樣嗎?我是沒地方花,就隨手攢起來了。你先拿去用,先應了急再說。”
喏,是你給的可不是我要的啊!小柔將木匣子往自己麵前劃拉了一把,瞄一眼絡芙又道:“姐,這多不好,我才不要呢。”
絡芙忍下笑,“等你有剩餘的銀子再還我。”
“那還差不多,嘿嘿。”小柔不客氣的抱起木匣子,想了下又道:“姐姐喜歡什麼?”
“我嗎?”絡芙想了下道:“還真沒什麼想要的,看的書多了就想出去走走,等什麼時候和大哥一起去看看拓林湖如何?”
小柔連連點頭,“我先出去探探,有什麼好景兒回來再告訴姐姐。”
小柔抱著木匣子樂嗬嗬的往自己的小院走,不巧就碰見陳德庸領著賈臻景正往自家後花園去。小柔忙踮著腳尖往院子裏跑,可兩隻腳還是快不過陳德庸的眼,被他一聲給喊住了。
小柔不情願的回頭,故作驚訝的“呀”了一聲,“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啦!”
陳德庸嘴角抽了抽,下巴點著她手裏的木匣子道:“抱著的什麼?”
小柔用袖子把東西藏住,“好東西,姐姐給我的。”
小柔轉轉眼珠子,看見對著自己笑的溫柔的賈臻景,撅著嘴輕哼了一聲。
陳德庸看看一側的賈臻景,笑著道:“小柔替哥哥帶臻景去後花園逛逛,我還有事情要找爹談一談。”
小柔本想拒絕,但想著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遂點點頭道:“大哥慢走。大哥,我這個月的銀錢還沒給哦?還有下個月的,我要一起領。”
這個,是不是預支太多個月了?他怎麼記得這下半年的都已經被她預支過了?陳德庸額角跳了跳,見小柔笑眯眯的模樣又不忍心責怪,歎口氣道:“晚些讓圓喜去賬房領,以後莫要亂花了。”
小柔笑嗬嗬的看著陳德庸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過頭看了看眼睛似是長在她身上的賈臻景。
“小柔姑娘銀子不夠用?”賈臻景柔聲問。
小柔聞言歎口氣道:“是啊,我一個女孩子家又不會掙銀子,自然月月都不夠用了。”
小柔瞄一眼眼露心疼的賈臻景,抱緊木匣子往花園走,走出去幾步靈機一動問道:“你喜不喜歡收集簪花?”
呃,女人家的東西嗎?賈臻景皺眉。
小柔跑到花園的涼亭下,將木匣子放到石桌上,擋著賈臻景的視線從裏麵摸出兩個小個兒簪花又趕緊把蓋子合上。小柔把簪花放在手上舉給賈臻景看,笑著道:“好看吧?雖然是金片兒做的,但價值可不僅僅是同等的金子可以得來的。你看看上麵的花樣兒,有梅有牡丹,是不是很值得珍藏?”
小柔笑著等賈臻景搭話,見他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欣喜的表情便又道:“好嘛好嘛,其實梅和牡丹是有點兒俗,但重要的是用它的人不俗啊。你買不買?算你便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