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老鼠心！”小柔輕哼。
錢萬金直接抱起小柔出了門，立在院子裏道：“我老鼠心？我對自家媳婦兒那心可是廣著呢，就跟這天似的！我是怕你遇見喬家少爺。瞧那兩個姑娘都有膽量搶男人，喬家少爺不知道什麼德性呢。我家媳婦兒可不能因為這個受了委屈。”
小柔皺了眉，晃晃錢萬金的手臂跳下地，嘟嘟嘴道：“好了，我是真想去看看。我總覺得自己欠了人家的，他們若是過的好了我心裏才踏實。”
錢萬金握著小柔的手緊了緊，溫聲道：“柔兒自然是最好的。賈臻景有自己的姻緣，柔兒看看即可，別再插手了。”
小柔不置可否。錢萬金牽著她的手送她到賈臻景和文一住著的院子，低頭在小柔臉上啄了一口道：“好媳婦兒，我在這兒等你。媳婦兒記著，咱不欠別人什麼，別因為無須有的愧疚輕易變了主意。”
小柔也不說話，踮腳摟著錢萬金的脖子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背著小手兒一跳一跳的進了院子。
馴夫吧，還要在必要的時候讓他覺得你在意他，但是甜頭不能多給。就像她現在，每次在抉擇的時候稍稍表現一下自己的堅定，男人肯定會感動的一塌糊塗。
小柔得意的背著手走進一條冬青樹圍著的小道，一彎腰躲到冬青後麵，探頭看了看依舊站在院子門口摸著臉半天沒有動作的錢萬金，捂嘴笑了片刻，這才躡手躡腳的繼續往裏走。
小柔貓著腰走了幾步就嚇的身子一僵站住不動了。冬青樹下的地麵上坐著一個人，看那團圓圓的影子應該是抱膝而坐。
因著有冬青樹的投影，小柔看不真切，可那件灰不溜秋的男裝袍子小柔還是認了出來。
“唉，你怎麼坐在這裏？”小柔舒了口氣低聲問。
文一也沒抬眼，反問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景哥哥？”
……
“他那麼好的人，我第一次遇見他時就知道，景哥哥是個好人，是會對人好一輩子的人。”
小柔撇撇嘴挨著她坐下，剛坐下就哎喲一聲，斜著屁股道：“你怎麼坐石子路上，硌的我屁股疼。”
“你不是逃婚了嗎？還跟那個錢少爺在一起，他不是北方的富戶了？你既然找到在這麼有錢的人，還回來做什麼？”文一吸吸鼻子，“景哥哥都不摟著我睡了！”
小柔脫了鞋子墊在屁股下，也摟著膝蓋將下巴放在上麵，看著天空的月亮道：“我喜歡胖胖可不是因為他有錢。他對我好啊，我知道是真的好。他為了給我買好吃的，老早就起床去找。每次住店都找最好的房間給我，還故意告訴我那房子便宜，裝模作樣的收我的銀子。哼，我那一個金裸子其實還不夠他尋回來的小吃的花銷呢。嘻嘻，那金裸子還是賈哥哥的呢，回頭我還你就是。胖胖他到現在都還送我花，每天早上一朵，就放在我窗戶上，我每天起來推開門就能看見。”
小柔指著天上的月亮，嘟嘟嘴道：“他讓我覺得自己是那月亮似的，都不舍得什麼時候變成沒那麼光亮的星星了。我和賈哥哥不一樣的。我也說不好為什麼不一樣，可我知道我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會再喜歡另一個人。我也不想去斷橋尋姻緣了，我想把胖胖管好，讓他心裏隻有我一個。嗬嗬，不管我老成什麼樣子，他眼裏心裏就隻有我一個，我永遠是那月亮啊。”
小柔轉頭，“你懂嗎？喜歡的就要自己去爭取。像我家胖胖，一路陪著我走了這麼遠，可我知道他因為這一趟耽誤了重要的事情呢。他把我看的比銀子重要，那我就是真的重要。你呢？你一個人坐這裏幹什麼？還有蚊子！”
文一擦把眼淚，“景哥哥不抱著我睡，我就總是睡不著。我不敢去煩他，怕他哪一天說‘文一，你回家吧’。”
“那你之前是怎麼和他睡一起的？”
文一有些紅了臉，囁嚅道：“我喜歡景哥哥啊，有一天我就說地上冷，想跟著哥哥睡床。哥哥給我鋪了個被窩，我，我半夜就爬到他懷裏去了。後來就一直一起睡了。”
“這不就得了？你那時候膽子那麼大，我才不信這麼小的問題你解決不了呢。做女人呐，對自己就要狠得下心，拉得下臉麵，下的去身份。不用我說你也明白，自己在這兒哭還不如去賈哥哥麵前哭。最起碼讓他知道你不喜歡一個人睡。”
文一哼了一聲，“你才是不了解景哥哥呢，他一個讀書人，知道我是女孩子，肯定是不會再同床了的。我也不想用這理由強迫他喜歡我再娶了我。他，他還是喜歡你的。”
“嘁。”小柔十指亂晃了片刻，翻著眼珠子道：“他才見過我幾麵而已。都說什麼一見鍾情，但絕對抵不上日久生情。唉，不過話說回來，我一開始也覺得一見鍾情會很瑰麗，可現在覺得吧，一見鍾情倒不如，嗬嗬，倒不如當人家的寶貝被寵一輩子呢。哎，真好！”
文一眨眨眼，“你說話好奇怪。”
……小柔皺眉轉頭看向文一，怔了一下一甩手道：“沒辦法，誰讓咱這麼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