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你可以進去品?”
“我嗎?”男子收了折扇,“自然是可以的。”見小柔疑惑又解釋道:“我和朝中官員有些來往。”
話畢陳文軒對小柔的興趣倒是不那麼濃了,心道,雖說長的確實是堪比西子,可看舉止也並算不得莊重。昨日初見到他就紅了臉,他以為是男女間的一見鍾情,孰知竟然是有了未婚夫的人。並且看那男子的模樣,應該是個生意人,雖沒有多濃的銅臭味,但看那腰間係著的汗巾,一定是個富戶無疑。今日又問這樣的話,怕是還是對權勢極看中的人。可惜,人比西子,心卻不若西子透澈。
陳文軒的目的是賞景,然後找一個身心皆剔透的人,見小柔這般表現,心底暗暗就將人打了折扣。
小柔又道:“那你也能買出來?”
“應該,可以。”
“你幫我買一些好不好?”
陳文軒有些愣,“給家人帶?”
小柔點頭,胖胖算是家人吧。
“他,喜歡飲酒?”陳文軒想起前次見到的男子,想必對方口中的家人就是那一位。
“我也不知道。”小柔想著他的兩個紫眼泡笑了笑道:“被我哥哥揍了,沒出來。平日裏沒見他怎麼飲酒,不過不是都說這裏的酒好嗎?帶回去給他嚐嚐。”
陳文軒為方才的想法微微紅了臉。二人聊到這裏,後麵的話說起來倒輕鬆許多。
“你家住哪裏啊?聽著口音咱們倒像是更近些。”
“京城的,靠北。”陳文軒轉頭看看湖麵上又劃過來的幾條遊船,笑著道:“進去吧,先看看製酒。陳姑娘若是想買,拿些就是。”
陳文軒身邊跟著人自始至終都透明人一般,腳步極輕,跟在他身後不存在似的。圓喜咋呼怪了,乍見這麼一個微含著腰安靜的啞巴似的人就有些不適,可是畢竟人家那跟班兒做的太到位,圓喜也確實不知道開口說什麼,看“啞巴”的主人就不是個好惹的主,思量來思量去,難得的一句言論也沒有發表,安安靜靜的跟著二人去了裏麵。
進了曲院酒香就更濃了。陳文軒像是提前打過招呼,或許真的身份尊貴,進來之後就有人恭敬的過來行了禮,然後領著二人去了一個作坊。作坊裏並排放著許多半人高的碩大密封的缸,裏麵的溫度也有些高,混著酒香,熏得人有些昏昏然。
再往裏就是分離的工序,一台像引水用的竹管一樣的東西,將濃香的酒液導進了另一個密閉的大竹桶,不知在竹桶中間有什麼,再出來顏色就淺了一些,成了淡淡的琥珀色。
小柔不懂這些,也隻是看個稀奇。雖不懂酒,可酒裏麵似有似無的荷香還是聞到了。小柔皺了眉,低聲道:“是這酒裏麵的荷香還是外麵的荷香飄了進來?”
“回這位小姐,這缸酒專為進貢。用的是從荷葉上麵采來的露珠釀出來的,故而帶著荷香。”
這麼一大缸的露水?是不是太奢侈了些?小柔咋舌。
陳文軒點點頭,“可有釀好的?讓這位姑娘帶上一壺。”
“回爺,這‘玉瓊’僅此一缸,若是爺執意自然可以,但是還沒經過最後一道工序。這中間也要放置一晝夜讓竹香味沉一沉,最快也要明日下半晌才能取得出來。”
陳文軒看向小柔,“陳姑娘的意思?”
“我明日再來,會帶足銀子。”禦酒誒,還叫什麼‘玉瓊’,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錯過?
“銀子倒不用了,既然西湖斷橋上遇見,也算是有緣,就當作是送給有緣人吧。”
小柔方要推辭,陳文軒又道:“不外賣的東西,也沒有個價。”
那還是算了,小柔想了想道:“我請你吃東西好了,隨便你點。”小柔也補充道:“我不喜歡欠人情。”
陳文軒露齒一笑,“也好。”
小柔看著那笑心裏又輕跳了跳,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