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盤算下來,倒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錢萬金想著遠在杭州的小柔,也不知道回家了沒有,現在寫信到杭州去,她肯定是收不到了。至於那個姓陳的男人,就當是打醬油的店小二吧,晃蕩完就走人了。當時是無法思考,才會那般一句話不說的離開。現在想來,這次又是他小心眼兒了。他的柔兒若是經不起這些誘惑,也就不值得他一心一意的對待。這麼想著,倒也不急著寫信了。
已經立了秋,夜裏也漸漸有了秋的涼氣。錢萬金忙著往銅陵倒騰絲綢布匹,忙著重拾廣西一帶的生意,忙著找關係揭發賀知州的“賢明廉潔”,倒是累的難得想起小柔。小柔可不這樣,她是閑的頭發絲兒都一根根的想站起來跳跳舞。人一閑就會想起很多事,比如她和錢萬金的杭州之旅,比如錢萬金騎馬離開竟然連頭都不回。雖說後來聽說是未來的公公得了重病,可至今也沒聽說通許大商賈離世,想必是已經好了。好了還不來找她,就更是罪加一等。
小柔一到家就被陳父關進了後院,小柔倒也配合,一句話不說就自己走進去了,隻是走進去就再沒出來過,陳老爺讓人來請都請不出去。小柔每天讓圓喜放一個大南瓜在窗欞上,自己端著小石頭一顆一顆的練準頭。她就不信了,自己這強烈的怨念錢萬金會體會不到。
喬小月無處可去,以小柔朋友的身份住進了陳家。陳母不知道喬家中間對小柔使的壞,見她個頭高挑,人長的也漂亮,性子也直爽,隻把她當作可以改變陳家女人低個頭兒的未來兒媳婦待,兩個人相處很是融洽。小柔也懶得嫉妒,隻是喬小月每天來後院看她,經過窗前時腦袋總會被石子砸一下。
這日依舊,不過喬小月也被砸出了經驗,經過時手裏特意帶著的扇子“唰”的一聲打開遮住了頭,誰知這一顆比往日大幾分的石頭重重的砸在了腰上。喬小月黑了臉,氣哼哼的踹門進去。
“你什麼意思嘛,我來陪你你還打人!”
“誰讓你來了。”小柔眼皮都不抬一下,歪在軟榻上慵懶的畫中貴婦一般。
“喂。”小月踢踢軟榻,“不就是那胖少自己先走了嗎?你總不能把自己關一輩子。你要是想就去找啊。”
小柔鳳眼一斜,“你老住在我家裏是什麼事啊,別人要是說閑話可就影響我哥哥的媒茬了。”
小月紅了臉,“我過幾天就走了。”
“好啊,不送。”
“小柔就這麼討厭我?”
小柔麵無表情的看過去一眼,“我才不討厭你,可你要是做了我嫂嫂那就不一樣了。不過,我也可以接受,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
“幫什麼忙?”
“你找人去通許……”
“別忙了!”陳母推門進來,一側跟著絡芙和垂著頭的圓喜。
“月兒過來,別聽她瞎說,咱們自己家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且說你呢!”陳母點著小柔叱道:“你想讓月兒派人去通許做什麼?斷了你那心思吧。你爹讓人打聽了,那個錢萬金是通許富戶不錯,可是子嗣不旺。還有,占卜說是代代年不過五十,你又比他小上五歲,嫁過去想早早守寡啊!”
小柔抱著薄被坐起,鼓鼓腮幫子道:“我們倆在一起他就不會短壽,也是讓人算過的,反正我是非他不嫁,娘你隨便折騰,大不了他回來帶我私奔。”
陳母笑哼一聲,“你當人家把你當顆寶兒呢,分開這麼久不也是一封信沒寫?既然是方圓百裏數得著的富戶,憑什麼就等著你一個千裏之外的黃毛丫頭?人家有的是銀子,什麼好模樣的找不到?別以為自己長的天仙兒似的,天底下比你美的可多了去了。指不定那個錢少爺路上遇見一個相貌更好的,已經娶回家衝喜去了呢!”
這話說的夠狠,小柔咬著唇急急喘了口氣就紅了眼眶。陳母見力道差不多了,笑著道:“別傷心了,你天放哥哥和你姐姐訂了親,今兒下午帶芙兒出去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