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出來!”錢萬金答的懇切,“嶽母大人放心就是。”
陳父不語,小柔揚揚下巴道:“這個月二十二日子就極好。”
陳母一口茶嗆到喉中,憋著氣咳了半天,看向小柔的視線就有些恨鐵不成鋼。這麼緊著趕著,倒顯得她家的女兒不值錢還思春了似的。
小柔可不就是思春了,見到錢萬金那一切,小心思就活絡起來了。之前親了摸了,纏綿眩暈的感覺也體會過了,心裏就開始琢磨若是真的成了夫妻會怎樣的不一般。文一出嫁前她又和文一躲在房裏研究了半天那本壓箱底的畫書,看著上麵或坐或臥或趴或立中糾纏的兩個人就麵紅心跳。還有那個醜巴巴的物件,她實在是好奇的緊。當然,這都不是重點,她陳小柔才沒有這麼膚淺!重點是,好不容易錢萬金出現了,不抓緊捉來放進囊中更待何時?人是會升值的,特別是瘦了下來還富貴逼人的錢萬金。對於她的胖胖而言,有一句話很是合適——肥田無人耕,瘦來有人爭。呃,這話對否?
“女婿也覺得這日子極好。”錢萬金笑著附和。
陳父倒是看出來了,女兒外向,此言不虛。這還沒當水潑出去呢,就已經緊著想跟著外人走了。他也看出來了,這女婿登鼻子上臉,他還沒說什麼呢,人家就自稱女婿了。陳父看看笑的一臉無害,眼睛卻晶晶亮一點算計不露的錢萬金,又看看自己那笑的一臉算計,眼睛卻白紙般純淨的女兒,歎口氣搖了搖頭。自認為聰明的人,都是這般將自己賣了還一副心甘情願幫人數錢的模樣。他那閨女,就是這麼一個傻子。不過有人願意縱容,能讓她這般傻乎乎的“精明”一輩子,何嚐不是件好事?
“如果你能保證一切穩妥……看看準備的如何再說吧。”陳父捋捋不存在的胡子,看了眼小柔道:“咱們二人去書房談談細節,讓她們母女先說會兒話。”
錢萬金恭順的點頭,等陳父走過去才緩步跟上。
二人一出門陳母就跳下了凳子,一把揪住小柔的耳朵叱道:“心急!知不知道心急吃不到熱豆腐!這般容易讓他得了去他又怎麼懂得珍惜你?”
小柔扒掉陳母的手,揉揉耳朵撅著嘴道:“娘這就不懂了,容易不容易可不在於婚事上讓他為難。嘿嘿,他也不容易啊。以後我會讓他不容易的,我陳小柔可不是好養的。需要的可是他的全部家當!”
“怎麼說?”陳母皺眉。
小柔晃晃腰上掛著的荷包,摸出一枚印章笑嘻嘻的道:“錢家的一個家業,都在我手上了。”
“你偷的?”陳母對小柔偷荷包的嗜好可是深惡痛絕,眼下就有些變了臉色。
“胖胖主動給的,回來的路上。”小柔滿足的歎了口氣,斂了笑一本正經的道:“娘,胖胖極好的。人不迂腐,也沒有渾身的銅臭味。他似乎是懼內,可那是因為疼著我才任由我折騰。”
內?你算哪門子內?陳母嘴角抽了抽。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若是不真心喜歡我,有誰會舍得真金白銀陪著我浪費時間?娘,你不知道,我在銅陵入獄的那一段胖胖瘦了多少,他白天黑夜都不得閑,我那時候白天睡覺晚上就拉著他陪我說話,等他眼圈黑青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懂事。我後來還……我才沒有那麼好,可他當我是顆寶。我知道,他會疼我一輩子的。他說我那公公會好起來了,可是娘,我聽奶娘說過,人中風就好不了了對不對?我趕緊嫁過去生了娃娃,也讓公公開心開心。胖胖就那一個親人了,每次說起過去他老是笑著說‘我爹如何如何’,若是公公好了自然是最好,若是真的不能好,我想他懷裏有了娃娃,那樣他就不那麼傷心了。”小柔微微紅了眼眶,“他這次來,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你看他眉頭,不說話的時候總是要輕輕皺一皺,他之前不這樣的。”
陳母歎口氣,“柔兒是最好的,足夠配得上那個錢萬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