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輕顫,彎月爬上枝頭,春風拂過,送來淡淡的槐花香,鶯聲清靈,不絕於耳,滿園芬芳,悄然綻放,花團錦簇,於院中嬌豔欲滴,似身著紅綠衣裳的綽約仙子,倩影迷人。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漸漸地,狼嚎之聲沉寂了下去,孟文軒與陽坤已然倒在各自床榻之上呼呼大睡,宇文野在司徒昭示意之下來到了公寓樓頂。
伴著皎潔的月光,迎著司徒昭那睿智的目光,宇文野莫名的感到一絲心虛,那感覺突如其來,沒有一絲征兆。
“昭哥,你喊我上來要什麼。”清涼的空氣在二人間奔波流竄,料峭春意卻令人感到一絲寒冷。
“半年不見你變了很多。”薄薄的霧氣自司徒昭口中飄出,如一層紗般。
“有嗎?我沒感覺到啊。”故作瞅了瞅自己,宇文野道。
“你變得有些自信。”在宇文野聽聞之後有些喜色之時司徒昭又道:“甚至自大。”
宇文野張口欲辯,卻又沉默了下去,司徒昭這個從一起長大的夥伴口中出這樣的話,不禁讓宇文野想到曾經聽過的一個故事,人在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胸前有一個袋子,背後也有一個袋子,前麵裝的優點,後麵裝的是缺點,故而大多數人都隻能看到自己的優點卻無法看到自己的缺點。
沉吟片刻,宇文野回憶了自己回來的之後的各種,卻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裏自大了,於是不解道:“昭哥,你不會是因為上次我衝你們幾人有點兒火氣覺得我自大吧。”
“是也不是,你最近給我的感覺是你和我們不是一類人了。”
司徒昭的話猛然驚醒了宇文野,是的,自己在思索這些是沒有發現自己有所自大,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是以一個混沌修士的角度來看,對這原界自己似乎有了一絲,輕蔑?
一念及此,不由得苦笑不語,自己居然對這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產生了輕蔑之感,這是好是壞,是否應該?
“你還當我們是你兄弟嗎?”背對著宇文野,司徒昭麵視銀月,若有所思道。
“廢話,你可以我自大,但不能誣蔑我不認你們。”似乎是抓到可以反駁司徒昭的機會,宇文野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那你就應該把你的那些事情告訴我們。”轉過頭來,司徒昭一雙眸光睿智,仿佛洞悉一切。
“這…昭哥,有些事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對於司徒昭的突然問到此事,宇文野有些措手不及,望著司徒昭的目光,他明白司徒昭指的是什麼事情,但他不能,鬼厲曾告訴他,他是幽冥殿之人不能與任何人,更不能與自己親近的人言明,否則便會惹禍上身。
告訴司徒昭自己是幽冥殿之人?雖這是原界,但若是真的害了幾人自己將會愧疚一生。如此一來,宇文野便隻有拖著,在他看來,若是編個謊言,需要的是不斷的圓謊,以司徒昭的睿智遲早會戳穿。
“我發誓,總有一我會夠強,足以庇護我身邊之人時,一定親口告訴幾人這些事。”宇文野默默的在心中發誓,而一旁的司徒昭亦是沉默,二人四目對視,久久不語。
夜風稍涼,似是吹動了那狡黠的月光,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
“我信你。”許久司徒昭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的道,話畢離開了樓頂,其身形在下樓梯之時停頓一下低聲道:“我,最近頭開始有些痛了。”
不知宇文野是否聽到,司徒昭離開了這裏,將這月光這樓頂這涼風這花香留給了宇文野,月光照在宇文野身上顯得愈加柔和,拉長的影子卻顯得孤寂,默默地轉身默默的離開,亦是低聲道:“昭哥好像他頭疼?”
翌日,宇文野去藥店買了幾瓶治頭疼的藥拿回宿舍扔到了司徒昭床上道:“昭哥,你頭疼,給你買藥了。”
從洗手間走出的司徒昭笑了笑,隻是這一笑在宇文野看來有些勉強,而此刻的司徒昭鬢角泛白,眸光略顯蒼老,但刹那間被其藏起,似乎這變化不願被人看到。
“咦,昭哥,你頭發怎麼白了這麼多。”
“少白頭啊,家族遺傳。”
“昭哥,藥扔你床上了,按時吃,治頭疼的。”宇文野指了指床上的幾瓶藥道。
“這藥,治不好。”司徒昭心中自語道,但卻麵露笑意予以答謝。
一切都是那般平靜,新的一年就這樣的開始,卻不知是否會這樣的結束,而在混沌的幽冥殿此時卻是危在旦夕。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