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晉衣衫襤褸,血煞戰甲也已經破裂開來,化作道道血絲自王晉身上緩緩流下,王晉雖是沒有受到什麼創傷,但在這麼多地煞閣弟子麵前被炸得衣不蔽體,著實讓他有些難堪。
霎時間王晉拿出一套黑色長袍穿在身上,臉色冷意十足,眸光充斥著怒意,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變了,若之前的王晉隻是血煞之氣逼人,那此刻的王晉便是讓人有種掉入血煞池中,鑽心刻骨一般,即便是地煞閣的弟子亦是渾身哆嗦,麵色如土。
“丫頭,你真的激怒老夫了。”
赤金色的氣息躍於王晉體表,黑色長袍被氣息鼓動的獵獵作響,王晉站在那裏如山似嶽,如俯瞰眾生的魔神一般,降血雨,愈下愈大,於王晉腳底彙成一方血池。
見此,宇文玉掐訣默念道:“星辰為引,蒼穹化道,融!”法決一出,下落的血雨未落地便漸漸消散,隻是消散的血雨不到一半,隨即宇文玉再次念道:“日月為證,九萬雷,滅!”隻聽蒼穹之上怒吼連連,一道道雷的落下,血雨徹底消散。
道道雷止步在虛空之中,聲勢浩大,宇文玉生怕誤傷道宇文野與段熏便在血雨消散之後收了法決。
“哼!”王晉冷哼一聲,立於血池中雙手做印道:“血煞真身!”
話音剛落,血水四濺,如同怒海狂濤翻騰不已,陰冷的煞氣四處流竄,仿若空氣凝結一般,‘哢擦’的一聲,虛空破裂,一道巨大黝黑的身影出現在王晉的身後。
黝黑巨大的身影仿佛剛沐浴鮮血完,渾身流淌著猩紅的血液,數十丈高的身影霸氣凜然,如魔神臨世一般,毀滅地的氣息自他身上發散出來,充斥著全場,高大魁梧的身軀震撼著宇文野二人與地煞閣的一幫弟子,尤其是地煞閣弟子,見著這魔神般的身影,有一股頂禮膜拜的衝動。
段熏身形一軟癱坐在地上,這一發生的光怪陸離的事情著實嚇得這個姑娘不輕,眼睛依然哭的紅腫。
“唉,可惜沒有看到真正的血煞真身。”陰無情在一旁歎息道。
“陰前輩?什麼是真正的血煞真身?”柳承誌拍慣了龍三的馬屁,見陰無情道便借杆上爬問道。
“你們地煞閣有方血池,裏麵溫養著真正的血煞,唯有與血煞心神合一的人才能夠召出血煞真身作戰,血煞真身不死,則人不死,人不死血煞真身亦是不死,但凡有一滴血逃回血池便就能重塑真身。”
“想必以陰宗主的實力,肯定有應對之法吧。”柳承誌恰逢機會的拍了一個馬屁。
“辦法自然是有。”陰無情笑了笑並未做更多的解釋:“你們的王長老此番召出的並非是他真正的血煞真身,正確的應該是血煞化身,不及血煞真身百分之一。”
看見王晉所施展的功法,宇文玉有些遲疑,雙手掐訣繼而又鬆開,最終眸光略微一定,掐訣默念,一道朦朧的罡氣將其與宇文野段熏圍繞起來。
“血煞吞!”王晉喝道,隻見其身後的血煞化身大嘴一張,血水如同瀑布一般自其口中濺出,湧向了宇文玉所在,滿的血水遮蔽日,不斷的衝擊著守護宇文野三人的罡氣屏障,血水似有腐蝕性,屏障之外發出‘茲茲’的腐蝕之聲。
與此同時,宇文玉頭頂的乾坤玉璧漸漸的變暗起來,隱隱有著墜地的趨勢。
“玉,你不要緊吧。”這一幕被宇文野看在眼中,雖是不懂乾坤玉璧變暗是什麼意思,但總能感到不是什麼好事。
“夜哥哥,對不起,玉保護不了你和熏兒姐姐了。”貌若仙女的宇文玉此刻卻如女孩般低頭道。
“玉,你是乾坤玉璧所化?玉璧變暗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乾坤玉璧中的坤玉,本不該這時出現,然而宿命被打破,招來劫,乾坤玉璧被一分為二,乾玉不知去向,沒有了乾玉我隻能以人形存在,而方才我用盡了坤玉的最後一絲陰氣,它即將沉睡進行自我休養,我的力量來自於她,若她沉睡,我也即將沉睡。”聲音顫抖的玉拿出一塊斑駁的石頭交給宇文野道:“夜哥哥,這塊石頭送給你,日後定會有所用。”
外麵的血水腐蝕罡氣屏障的速度愈加的快,乾坤玉璧也搖搖欲墜堅持不要多久了。
“對不起,夜哥哥,我騙了你。”宇文玉的聲音略帶抽泣,麗人哭泣,不禁讓人產生憐憫之心。
未等宇文野話,宇文玉帶著哭音道:“對不起,夜哥哥,薰兒姐姐,我沒能保護你們。”
“夜哥哥,薰兒姐姐,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宇文玉的哭聲聽了下來,芊芊玉臂揮了起來,一道光圈浮現在宇文野與段熏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