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姐,那人醒了!”一名黑衣弟子奔至蒙麵女子身前道。
“哦?可曾問出什麼?”曼妙的蒙麵女子露出幾分認真之色,先前那股哀怨之意她也感覺到了,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此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十分好奇。
“什麼都沒有。”黑衣弟子見得雨師姐有些怒意便連忙道:“那人隻是迷糊的喊著玉,熏兒,又是不斷的嘶吼,似乎有些神誌不清。”
聽此,蒙麵女子揮了揮手,自身緩步來到了關著昏迷男子的囚車,被關押之人正是宇文野。
此刻的宇文野依舊深陷昏迷,隻是下意識的在囚車之中不斷掙紮,身上的傷口撕裂開來,迸濺的血液沾在囚車的車柱之上,緩緩流下,依稀聽得宇文野口中喃喃道:“玉,熏兒……”隨即又是一聲嘶吼,痛徹心扉。
一陣腳步聲傳來,原來是先前與蒙麵女子並行的男子走了過來,看到囚車內的情景,劍眉皺起,對一旁的弟子怒斥道:“有沒有問出什麼?”
“回長風師兄,這人神誌不清,不知道他在什麼。”黑衣弟子似乎對所謂的長風師兄有所畏懼,一時之間戰戰兢兢。
“既然是瘋子,趕快將其扔在路後,這種場景讓雨師妹看到有損心境。”
“是……是……”黑衣弟子便就要動手。
“住手,長風師兄,這一趟的領頭恐怕是我吧。”蒙麵女子眉目冷淡的對著長風師兄道,隨即責令那名黑衣弟子:“打開囚車,把此人帶出來。”
見此,黑衣弟子望了望長風師兄又是瞅了瞅蒙麵女子,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索性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雨師妹勿要動怒,我不是怕你見不得這血腥味啊,既如此,馬剛,你便將這人拖出來。”
名為馬剛的黑衣弟子如釋重負,打開囚車,將宇文野拖了出來,鮮血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跡。
“蕭長風!”蒙麵女子鳳眼怒視,口中輕喝道,這一趟族裏安排她為此行隊長,馬剛的所作所為便是將她這個隊長的臉麵一掃而光。
“蕭雨師妹,我建議我們還是將這人丟下不管,趁早將望犼送至族裏才是正道。”感受到蒙麵女子的怒意,蕭長風隻好收起笑臉,俊朗的麵容顯得十分帥氣,長發隨風飄動,正色道。
然而這些言語聽在那名為蕭雨的耳中更為刺耳,本已是有些氣惱,這哪裏是建議分明是下令,粉拳緊握,怒視蕭長風,心中念道:‘你叫我丟下他,我偏不丟。’
蕭雨雙手置於胸前,掐訣默念,眾弟子隻覺周身清涼無比,那五頭望犼亦是覺得涼爽紛紛臥地發出喜悅的低吼聲。
“雨師妹,你這又是何必。”蕭長風長歎一口氣,他知道蕭雨這是故意和他作對。
“我的事,不用你管。”蕭雨的言辭間依舊帶著幾分怒意,麵前的薄紗亦是隨著她的喝聲輕輕飄動,朱唇輕啟:“鎮魂曲,清心咒。”
隨著蕭雨法決施展,眾黑衣弟子感到空氣之中隱隱彌漫著安詳,寧靜之意,仿佛脫離世俗,生命得到了升華,如沐春風,神清氣爽,先前被宇文野心境所影響感受到的哀怨一掃而空。
躺在地上的宇文野突地感到渾身舒暢,仿佛一股暖流注入自己的經脈之中,全身泛著酥麻之感,當日在宇文玉罡氣屏障之內的感悟突然重新湧了出來,四下弟子突然發覺,地上的宇文野氣質陡然變了,內心深處忍不住的想要去膜拜他。
宇文野仿佛看到了段熏和宇文玉在院中奔跑大鬧,嬉笑的衝著自己喊著:“夜哥哥!”
這一切讓那本是傷痕累累的內心此刻有了寄托,我的存在,是為了守護我愛的人,是為了維護那美好的畫麵,任何人想要毀滅這一切的都要死!死!死!死!
然而一隻遮大手突然自虛空出現,一把將宇文玉與段熏抓走。
“夜哥哥,對不起。”
“夜哥哥,你要想我!”
“夜哥哥,我好想和你們在一起。”
大手的離開隻餘下一遍遍回蕩的宇文玉的聲音,在宇文野聽來,哭泣著的聲音如同一柄利刃紮入心中,使他心痛不已。
“啊!”一聲長長的嘶吼聲自宇文野口中發出,黑氣與白氣自宇文野身上蔓延而出,在四下弟子惶恐的目光中,宇文野的傷勢漸漸恢複,與此同時,宇文野氣勢陡升,破爛的衣衫被氣息鼓動的條條飛舞,繼而化作碎片散在空中。
蕭長風目露凝色,氣勢陡增的宇文野在他眼中好似不可抗拒的疊疊山峰,壓得他有些難以喘息,宇文野帶給他的威壓他隻在家族長老的身上感受到過,沒有人注意到那五頭望犼溫順的如同綿羊一般,雙目之中充滿著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