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環環相扣,簡直就是步步殺機,如果寒依笑不是早已經洞悉幾分先機,恐怕現在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隻得任由她們擺布,一步步陷入萬劫不複的死局。

“人證也領上來吧,讓那所謂的目擊人證說出當時事情發展的經過。”寒依笑微笑著說道,雖然陽光溫和而不灼熱,正是踏春遊玩的好時節,寒依笑也不喜歡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裏傻杵著,身邊除了看戲的便是不安好心、等著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淵,完全就是想要把她推到地獄的節奏。

一個一等宮女,兩名二等宮女,這便是指向寒依笑殺人的人證,而太後身邊的一名掌事姑姑則將臉色蒼白的小公主抱在懷裏,白團團猶如麵粉的臉上似乎是還帶有幾顆模樣擦拭幹淨的水珠。

小公主,已經沒有了氣息。

在後宮,一直以來死一個人都是極為平常的事情,有的或許會成為拜倒一個人或是一群人的鐵證,有時候,隻會是扔進廢棄的井裏。皇室,最輕賤的是人命,最為尊貴的也是人命;最沒有價值的是人命,最有價值的也是人命。權利的傾軋總會免不了犧牲品,而現在小公主就是,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葉,能活著的才是勝利者。

“涵公主,你可是要敢作敢當,當時就是涵公主命自己的宮人提著小公主的搖籃將小公主丟入湖水裏,直到小公主停止了呼吸才離開。”那名一等宮女口出質問說道,說話的情緒顯得還有些許激動。

“那麼,你們是目睹了全程?”寒依笑輕聲笑問,就仿佛自己從來沒有卷入這一宗命案,完全就一個局外人的模樣。

“是。”

“是!”

“對。”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都表示出了自己是目擊證人的決心。

寒依笑隻是淡淡的瞟向三名宮女,看她們所佩戴的腰牌,完全不是一個殿裏的人。

“你們不是在同一個人手裏當差,如何會這麼恰恰好的目睹殺人經過。”寒依笑再一次問道。

那名一等宮女這才注意到現在的場合,對上寒依笑頗為戲謔的眸子才反應過來一個事實,她們表現的太過於急切而忽略了禮節。

一等宮女忙朝著另外兩名宮女使了個眼色,這才朝皇後,妃嬪以及有著品階的公主、夫人、郡主行禮。

雖然是行禮慢了片刻,但是那不慌不忙的從容舉止倒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就算是之前的失禮也不是太引人注意。

鄭姑姑一般代表著太後,別人不像她行禮就不錯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即使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也沒有人敢拿捏她半分,涵公主則是肆意慣了,從來就是漠視禮節,就連涵公主的宮人也隨了涵公主的性子,自從青雲寺回來就從來未曾低過頭。但是她們不行,她們隻是宮女。

根本就沒有不行禮的權力,首先她們是宮女,最後才是證人。

不過反應的機靈,回過神來的快,看來,她們做偽證心中還是有幾分心虛,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