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用低沉的嗓音重複著,卻不能減緩心中的自責。
突然,手機震動。
奕淩欣喜的跑到客廳裏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令他眸色一沉。
接通電話,“喂。”
“小淩,讓你填的詞填好了嗎?”
握著紙張的手一緊,那邊的人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說好了我那天陪你吃飯就為我填詞,相信對母親的思念你最是了解了吧?製作人他可是很看好你的才能,我才抽出空找你的。”
嗬嗬……
身為他的母親,為了利益拋棄他和父親,居然還要來找他填思念母親的詞?這該是多麼殘忍的事。
奕淩的笑都是苦澀的,眸色黯淡無光,因為絕望了,就再也看不到希望。
“填好了。”奕淩恢複以往的涼薄,嗓音清冷寡淡,“不過不是我填的。”
他舉起手中的紙,眸光微閃,“你可以看看。”
“既然你認為可以給我,那就給我吧。”女人雅笑,掛斷了電話。
用電腦把詞敲下來發送,對方接收迅速,電話也來得迅速。
奕淩坐在電腦前,聽女人好聽的聲音,“非常不錯,真想看看是誰,能寫出這麼感人又十分有意境的詞。”
“你不用知道。”奕淩冷言拒絕。
“哦?”女人頓了頓,“你喜歡的人?可能也是個沒母親的可憐孩子。”
這話,唯有她能說得出來,還當著自己兒子的麵。
不過奕淩早就習以為常,淺淡道:“掛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萬裏雲卷雲舒。
安風月手裏提著飯盒在日光下行走,進入醫院。
她和奕淩自那以後已經三天沒有聯係了。
正好,一切都隨她希望的方向發展,但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還聯係不上趙教授?不是說一星期內就能從大叢林裏出來嗎?轉念又思,自然與科學這種事也說不準,大概再等一小段時間就能聯係上了吧?
進入許光卓的病房,他再等一個多星期也能出院了。
“風月姐。”宴三達看到安風月主動迎上去,接過她手中的飯盒。
安風月微微一笑,坐在床邊看他們吃飯。
“等光卓出院以後,你們搬到我朋友那裏住吧?我朋友那裏條件比地下室好,一個月一千塊的租金,你們兩合租,也不算貴。”,在皋蘭市,再便宜不過。
聞言,許光卓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卻不說話。
宴三達倒是很開心,沒有多想,“真的?”
“真的,友情價。”
“風月。”許光卓忽然開口,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安風月轉頭看他,他說:“我想出院了。”
“出院?”
宴三達和安風月幾乎是異口同聲。
他現在傷還沒有好,需要觀察一小段時間,現在就出院的話……
但許光卓的神色堅定,“恩,我想出院了。”
“為什麼?”
“就是……想出院。”許光卓的視線凝固在安風月消瘦的臉上,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