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奇才啊!”柳正明看著林起和女兒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裏,輕輕地慨歎了一句。
“可說得也是。就我們醫院那個急救室的小付,平時那些可都是眼高於頂的家夥,我聽說居然拜了小林為師。剛開始的時候還被同事們好好的笑話一陣,說一個名牌軍醫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居然拜在一個江湖郎中的名下為徒。可現在這幫人已經開始閉嘴了,這小子在幾次的意外搶救中表現搶眼,他們主任已經把他列為副主任的人選了。”陳婉如搖著頭笑著繼續說道:“據小付講上次的車禍搶救中那個危重病人是小林出手的,那個脫臼正骨也是他所為,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小林是哪家隱居於江湖中的神醫聖手的弟子了。”
“對了,聽女兒說她想讓小林去給宋嬸去瞧病,你看效果能怎麼樣?”柳正明雙手抱著肩膀,倒是林起此行有幾分期待。
“小清心眼兒好,小的時候我們沒時間管她,每天都泡在宋嬸家裏,已經把宋嬸當成她的親奶奶了。”提起女兒陳婉如一臉的驕傲,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轉臉看著丈夫說:“你對小林的印象如何?”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柳正明臉色平靜。
“你沒覺得咱們的乖女兒最近的表現像是戀愛了嗎?”陳婉如剜了丈夫一眼:“別裝作你不知道一樣啊,你們從政的臉皮是不是都挺厚的,明明心裏有事兒卻跟沒事兒人一樣,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嘿嘿……”柳正明輕輕攬住了妻子的肩膀:“女兒大了,這些事情由她自己去做主吧!”
“嗯……”陳婉如沉吟了一下:“要說這個小林,我是打心眼兒裏滿意。別的不說,光憑這一手醫術和書法,絕對是人之龍鳳,脾氣還好有教養,最主要的就是對咱小清那絕對是沒說的。”
“其實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女兒中意他。”柳正明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當初家裏人還反對我們倆個,還不是因為我們互相看對眼了,他們怎麼反對也沒有用你說是不是?”
“厚臉皮。”陳婉如聽聞丈夫提及當年的往事不由得輕笑起來:“在京城圈子裏,像我們這樣的已經是很少了,至少我父母還都是知識分子。可小林他隻是一個孤兒,不知道老爺子知道以後會怎麼想?”
“咱們家老爺子什麼時候玩兒過門當戶對這一套了,他不總還教育我們說他當初要不是跟著隊伍鬧革命打江山,現在還在老家種地養豬嘛!”柳正明對於那些個門戶之見頗不以為然。
“倒也是。”陳婉如同意了丈夫的觀點。
林起堅持沒讓柳清開車送他,原因是天氣已晚來回怕開車不安全。眼看前麵就要出了政府大院家屬區的大門,林起對柳清說:“清姐,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別忘了後天的飛機,到時候我去接你。”柳清反複叮囑著林起。兩人正要揮手作別,突然身後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還沒等柳清反應過來,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就如暗夜幽靈一般轉過彎來,雪亮的車燈晃得人眼睛盯不開。
“危險。”林起走在道路的內側,眼看車子滑過彎道,徑直地向柳清撞了過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左手輕輕一攬柳清纖細的腰肢,然後一個橫向的滑步,兩人就閃身到了路邊的綠化帶裏。
那輛寶馬車也突然發現了前方有人,重重地踩下了刹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在馬路上滑出了一條五六米長的黑印,空氣是彌漫著一股橡膠的糊味。
“自己找死別拉上別人。”林起眯著眼睛盯著從車子裏下來的司機,那寒光如匕首般投射過去。若換了他自己,或許根本不以為意就當遇到個莽撞的司機。可今天他居然威脅到了柳清安全,這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對不起兩位。”司機倒是挺有禮貌,一下車就連忙地道歉:“不好意思急著趕時間,不知道二位傷到沒有,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費用我全負責。”
“不必了。”林起冷冷地說。這可是政府家屬大院,平時大家都以自己是文化人而自居,開車的時候都很謹慎生怕別人說三道四的,在這裏開車如此之快還真是少見。
“我當是誰,原來是柳大小姐啊!”寶馬副駕駛位下來一個人,打著哈哈笑著說:“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我來介紹一下,家勇,這位是紀委柳書記的千金柳清柳大小姐,北方航空公司的空姐。柳小姐,這位是王書記的公子王家勇,一直在米國讀大學,昨天才回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