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星生物病理研究所。
任林起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堂堂的國安居然就在這麼個小破地方。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的老式建築,青黑色的四層辦公樓,整個建築的外牆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顯得是如此的破舊不堪。你還別說,光病理這兩個字就夠唬人的,一般人看見這兩個字估計都得躲得遠遠的,外加上牆外麵一個黃色的輻射警告標誌,更是讓人對這幢建築敬而遠之。田寶華到了門衛處按了兩個喇叭,一個腿腳不太利索的老頭慢悠悠地走出了門房,慢條斯理地打開了阻攔杆,然後再慢吞吞地回到了門房看他的報紙。林起好奇地打量著這幢建築內的所有東西,偶爾有幾個穿白大褂的人走過,看樣子是搞科學研究的。田寶華在院裏停好了車子,領著林起穿過了樓宇,徑直來到了後院一幢看似健身休息地平房裏,邊走邊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林老弟,剛才都看見什麼了?”
“一共看見了七個人,五男兩女,一個二十多歲,三個三十多歲,兩個四十歲往上,一個六十歲左右。”林起隨意地回答道。
“哦……”田寶華心中一喜。別小看了這些個看似不經意的問題,這可是一個國安特工必備的素質,那就是隨時觀察並記錄下你所看到的哪怕是很細小的東西,有的時候那可能是你成功失敗的關鍵。不都說魔鬼隱藏在細節之中嘛,人家林起可是半路出家,對於林起的認識他也還隻是停留在反應敏銳、武力值超強,沒想到林起的觀察力也如此細膩,自己看人還是蠻準的嘛!
“你對門衛孫大爺怎麼看?”田寶華揚起手中的一塊黑紗無奈地笑著:“組織上的規矩。”
“我明白。”林起很是自然在任他將黑紗蒙上了眼睛,隻能聽見一陣的按鈕聲,然後他就被田寶華拉進了某部電梯裏,再然後就是感覺到身體在不斷地下降。他的嘴也沒閑著,閉著眼睛回答著田寶華的第一個問題:“表麵上慵懶散慢,實則蓄含後力,隨時可能發動雷霆萬鈞一擊。雙眼微眯,可是將我們兩個人已經掃描了一遍,而且在我身上停留了至少兩秒鍾。再有就是他的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不是槍傷,是某種冷兵器傷到了他的經絡,導致係統性無法修複。還有就是看見領導的態度不卑不亢,我猜測他年輕時肯定是個狠角色,應該是個很有名氣的人物。”
“靠,你的這些話要是讓老孫頭親耳聽見的話,肯定會當場喝上幾大碗烈酒,你可算是他的知音了。”田寶華大腿一拍,直替老孫頭不平:“造成可別小看這個老孫頭,那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個帥小夥兒,在我們係統裏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知道八十年代南亞反華事件吧,他帶領一隻小分隊,以僅傷一人的代價,愣是從兩個連部隊防守的營地裏救出三十多名華人,為此受到中央領導的接見。九十年代初的海灣戰爭,隻身到了前線收集情報,受到一隊米國大兵的追殺,硬生生殺出血路將情報送了回來。那戰績絕對是沒的說,隻可惜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林起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又猜對了。”電梯終於停了下來,田寶華解開了蒙在林起眼睛上的麵紗,將他領進了一個巷道裏:“這裏原本是一個秘密的地下軍事基地,後來軍隊撤走了就留給了我們當訓練基地。”又轉了幾道彎後豁然開朗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十多米高的巨大空間,十多名青年男女正在進行著自由搏擊。好家夥,在這裏搏擊根本就沒什麼規則可言,扭耳朵、拽下邊、摳眼睛,最可恨的就是一個小子眼看著力度不足了,張嘴就朝著對方的臉上就啐了一口濃濃的液體,看著好惡心。
“這就對了,戰場上沒有規則,隻有生死。”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背後著手評論著。看樣子他就是一個教官,魁梧的身材穿著一身的迷彩,仿佛別人都欠他幾百吊的大黑臉沒有一絲的表情。看見田寶華領著新人來了,隻是微微地衝著田寶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反目光鎖定到了林起的臉上,頗有些不屑地說道:“頭兒,又在哪兒領來了一隻菜鳥。”
“這隻菜鳥可不簡單。”田寶華習慣性地眯著眼睛:“上次撫遠的事情就是他做的。怎麼樣,考察一下你的新學員?”
“好啊,最近這幫小子誰也不敢向我挑戰了,手正癢得難受。”這位教官歪著腦袋盯著林起:“聽說你小子一對五,居然毫發無損,看來手底下有點兒東西啊,敢不敢和我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