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搶劫工作,風險小(現在的人都想明白了,誰會為了幾百塊拚命呢?),收益大(誰身上不帶個幾十塊錢,不用像八十年代,都揣著兩毛錢就敢上街)。因為貪心,現在淪落成一個乞丐。
這種日子也不是人過的,算了,就他吧,我去把他送到監獄,也算有個交代,殺人呀!沒想過別人家人的感受嗎?黑龍江對我來說太陌生了,給朱濤和牤子打電話,讓他們和我一起去!我去抓人,不帶警察,我算幹什麼的呢?
死胖子老大的不願意,正扮演超人上癮呢!幸好這兩天沒什麼罪犯讓他抓了。罪犯也不傻呀!一個超人一晚上都是出現在三四個地方抓人。這個級別的超人,比電影裏厲害多了。恐怕是內褲都套在頭上的。
最近連官員都不貪汙了,家裏都供著神仙排位,迪化市已經成了首善之都。朱濤已經無聊到了極點。我隻告訴他黑龍江有超人的用武之地,這小子馬上答應了。
第二天安排家裏和單位,我和朱濤還有牤子坐飛機到了哈爾濱。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不過也不算陌生。因為中國的城市,經過專家的努力,現在全都建的一個樣,高樓大廈,擁堵的街道。
還好哈爾濱的中央大街還有些俄式建築可以欣賞,除了覺得有些異域風情之外,我沒有看出其他的好來(對於音樂,建築,美術我都僅限於下裏巴人階段)。
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大建築小窗戶,無端的覺得裏麵陰暗潮濕。西域省以前也有很多俄式建築,沒有人知道文物保護的價值都拆了。
沒時間欣賞街景,直接給高明打了電話。高明告訴我,那個搶劫犯就在我身後,我靠,這樣也行,我轉過頭,看見街邊跪著一個犀利哥。黑色泥垢幾乎覆蓋了整個臉,唯一有點顏色的就是眼白和黃牙了。
犀利哥哆嗦著跪在路邊,身前放著一個盆子,盆子裏放著幾塊錢零錢,有五毛,一毛,還有分幣,一塊的很少。看樣子收獲不怎麼樣。
牤子走過去,問道:“你是吳三吧?”看到這家夥的慘樣,牤子連警察慣用的心理戰術都沒用,地下身子小聲的問,好像怕嚇著他一樣。
吳三顫抖了一下,抬頭看著牤子,無神的眼睛看著牤子的警服,閃出了淚花,嘟囔著,“終於解脫了,終於解脫了”。我和朱濤坐在不遠處,麵麵相覷。
牤子讓我看著吳三的身形去買幾件衣服。然後直接回賓館,我拉著朱濤一起去,一個人去多無聊。牤子好歹有吳三陪著,朱濤正覺得無聊,轉身和我一起走了。
我們三個都沒想到是這樣一種場麵。吳三看見牤子像是看見了親人,恨不得馬上就和他走。我本來琢磨著,這家夥雖然受了傷,好歹也是一個凶徒,怎麼著也得反抗一下啊!
朱濤大概和我想的一樣,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鳳凰落魄不如雞呀”。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基本上就什麼都失去了!哪怕是一個老百姓也是有身份的!這個身份同時也意味著尊嚴。
買衣服的任務很簡單,撿便宜的買就是了,號大點小點也無所謂,吳三這小子是去監獄,搞不好要槍斃。又不是去相親,差不多就行了。很快就回到酒店。看到服務員盯著我們奇怪的眼光。
朱濤撓了撓頭,還沒等他問,打開房門的我就已經明白了,房間裏一股惡臭,朱濤跟在我後麵,差點吐出來。我聽到身後的幹嘔聲,也覺得胃裏的食物往上翻。
牤子坐在酒店的床上如無其事的對我說:“幫忙再去要幾塊肥皂,酒店的肥皂太小了,吳三把我們三個的洗漱用品都用完了,還是不夠。
我還沒來得及轉身,死胖子已經撒腿跑了,邊跑邊喊,“我去,我去!”奶奶的,平時沒見你這麼勤快!我隻好捏著鼻子對牤子說:“我再去開個房間,吳三來了,咱們三個住不下了。”
牤子說道:“等等,其實咱們四個可以擠一擠。不用這麼浪費。”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佩服他,趕忙說道:“吳三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睡回床,我們也不要讓他太委屈了!”
牤子想了想說道:“那也行,我和吳三一間好了,你和朱濤再開個雙人間就可以了。”我點點頭,已經不能張嘴說話了。趕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