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你怎麼不帶綿錦娘娘,離開金陽城,找個地方結廬而居?”唐賢小心的向星丹子說道。
星丹子再次把酒盞裏的酒,一飲而盡,因為嘴唇的抖動,還有一些酒珠從嘴角流出。星丹子深抽鼻息,接著說道:
“就在金陽帝封貴妃的前一晚,我離開客棧,獨自來到了一家酒肆,隻點了兩碗糙米粥和很多壇酒。就在我喝的伶仃大醉時候,綿錦也來到了酒肆,把我的酒壇躲下,摔的粉碎。
她哭著抱住我,說要和我逃離金陽城,找一處世外桃源,願和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個惹煞世人的神仙眷侶。
我和綿錦跑回客棧收拾行李,不巧被師尊發現;師尊大怒,逼我和綿錦一刀兩斷,要不然就會惹怒金陽帝,給淩穀宗帶來禍端。
最後我隻好遵從師命,看著左丞相袁不知把綿錦迎進宮裏。”
“師傅,袁不知是金陽帝國的左丞相?”唐賢驚訝的看著兩眼醉眼迷離的星丹子;隻見星丹子一臉無奈的苦笑,伸手在唐賢麵前指了一指:“莫非你認識當年的左丞相?”
“或許,是同名同姓罷了,我以前的私塾先生也叫袁不知。”唐賢低聲說著,心裏卻暗說,人家堂堂一個丞相,怎麼會到鄉野小鎮做教書先生?
雖然已經步入冬季,但是今年比起往年,格外的溫暖;清晨的淩穀湖並沒有結冰,隻是淩穀湖麵升騰的霧氣,比前幾日更濃厚一些,霧氣在北行院的院中,翻滾盤旋。
院角的一個草廬,在霧氣裏顯得和磚木的房屋,極為不搭調;草廬頂上覆蓋的竹葉還未褪去青翠,隻是被一層白沙一樣的霜雪襯色,更增添了兩分綠意。
“鶴童兒,昨日喝過師兄的湯藥,好多了沒?唐賢立在草廬的門口,看著在草廬裏做金雞獨立狀的鶴童兒。
鶴童兒睜開一隻圓眼,看了看唐賢,朝著唐賢點了點頭。
“鶴童兒,一會我和佟依師妹給你抓魚吃,這兩****都沒吃什麼東西了。”唐賢眼中痛惜的,看著又閉上眼睛的鶴童兒;
唐賢搖搖頭,轉身要走,鶴童兒猛地伸出長脖子,張嘴叼住唐賢的後衣領,一個輕巧的轉脖,已把唐賢放到自己的背上。
“鵝!鵝!”閃動兩翅,從草廬飛了出來,帶著唐賢在北行院的小島傲旋一周。
“鶴童兒,你快放我下去吧,嗬嗬,剛才真看不出你是裝出來的憔悴。”唐賢抱著鶴童兒的脖子,穩穩的落在院中。
“咚!咚!”一聲接一聲的鍾鳴,從淩穀牌樓的入口傳來,唐賢從鶴童兒背上跳了下來,靜聽鍾聲,從鍾聲裏,他似乎聽出了撞鍾人的急切之意。
肖勁慌慌張張的,從研丹房的小跨院出來,對唐賢著急的說:“唐賢師弟,把佟依師妹喊出來,咱們要到淩穀堂廣場去了,師傅已經前腳趕去了。
肖勁帶著唐賢和佟依從,霧氣升騰的欄杆浮橋小路穿行而來,等他們來到淩穀堂的大廣場,透過霧氣,隱隱約約看廣場大石柱子周圍來了很多淩穀弟子。
等三人一前一後的走近,隻見石柱下麵排列著整齊的站立三排弟子,弟子的最前首是各自的掌院師傅。
從左到右,一次是星辰子,星鬆子和星月子,最右邊是師傅星丹子;三人快速的站到星丹子身後,才察覺自己這一排人和其他行院比起來,真是人丁凋零。
站在唐賢身旁肖勁,這是臉色有些微紅,把低著的頭慢慢抬了起來,看向左邊星月子身後的女弟子們。
他的目光在眾多女弟子裏,左右的尋找,最後把目光定在星月子身後的,和他並立的一個女弟子身上。
唐賢發覺肖勁的不對勁,順著肖勁的目光看去,隻見那名女弟子,身著白色的淩穀道袍,挽起的黑發之上,斜插著一枚桃木發簪;前額劉海被霧氣打濕,鵝蛋粉臉透著一絲英氣。
就在唐賢和肖勁看著時候,那女子立刻轉眼看向二人,唐賢和肖勁躲目不及,都和女子四目相對。
“嗬嗬,花師妹!”肖勁臉色更紅,憨厚的一笑,算是解救了尷尬;隻見女子也是兩腮一紅,兩對淺顯的酒窩躍上兩頰,對著肖勁微微的點了點頭。
“大師兄,上次你托我買的桃木簪,是不是送給了那個花千影呀?”佟依壞笑著,低聲對肖勁開起來玩笑。
肖勁聽到佟依玩笑,立刻緊張的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一個禁聲的動作;轉過眼看了看是不是被星月子師伯聽到,才低聲對佟依和唐賢說:“你們可不要亂說呀,星月子師伯嚴厲著呢。”
“咳咳!師尊和太子來了,不要再嘀咕了!”星丹子一臉嚴肅小聲訓斥,嚇得身後三人都是一個激靈。
唐賢這才看向淩穀堂的大門,隻見孤空和一個少年緩步從淩穀堂走出了,隻見少年身穿白錦緞長衫,長衫的前襟用金線紋繡著一條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