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焰對回家的路不陌生,估計是前身殘留的意識。
望著眼前一高一矮的兩座土磚屋,回想到自己前世七歲前帶著兩歲的弟弟住在貧民窟,撿別人剩下扔掉的食物,餓極甚至發黴、發臭的都吃。
她是窮怕了,那樣的日子她不想再過,所以不管在喬家多屈辱的生存,也咬牙隱忍下來。
直到遇見溫嵩,她把他當成跳板,離開水深火熱的喬家,那一年她剛滿二十,容易情竇初開的年歲,不出意料的在他溫柔攻勢下淪陷。
為了他的仕途平順,她走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即使白嫩的身上布滿醜陋的疤痕,從不後悔。
沒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可笑,看到他和女人赤條條的躺在床上,她難以置信,開槍嘣了那女人,徹底和溫嵩撕破臉,卻不想他無恥的和喬羽廝混,挑釁她!
八年的感情毀於一旦,讓她在溫柔編製的陷阱裏醒悟。
可付出的代價沉重的讓她無力承受!
唇瓣勾出一抹譏笑,這兒雖然比貧民窟好上很多,但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推開門走進去,屋子裏亮著燈,前廳算得上寬敞,大門正對臥房,一塊分辨不出顏色的粗布簾子遮住,客廳正中央掛著毛主席畫像,右邊擺著四方桌子,四條長板凳。
家主白明生卷著褲管支著腳踩在板凳上,抽著紙卷煙,眯著眼打量她,微不可見的點頭。
這丫頭隨嫂子,長得清雋秀麗,一雙大眼水靈的像兩顆葡萄鑲嵌在臉上,營養不良導致麵黃肌瘦,卻也絲毫掩蓋不住那副好模樣。
“家裏條件不好,叔叔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就指望八隻羊給你哥娶媳婦,親事都說好了,要是拿不出錢來,你哥這輩子蒙想娶媳婦,白家的香火就斷了。”白明生皺額碾滅卷煙,透過朦朧的煙霧看喬焰,他也不想做缺德事,可他不想斷了老白家的香火。
喬焰不接話,知道是劉杏春竄惙的,想看他們打什麼主意。既然要在這生活一段時間,必定不能由著前世的性子來,要收斂,免得被發覺不對勁,平白招惹麻煩。
劉杏春滿臉不悅,眯縫眼恨恨的瞪著老不死的,看著他打那小賤胚子一進來便色眯眯的盯著離不開眼,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你想咋樣?舍不得?那可是你親侄女,你還能有別的想法?
眯縫眼一橫,看到喬焰直勾勾的注視白明生,那還得了,心裏憋著的邪火嗞嗞往上冒。
你個死人,那是你親叔,還想打歪主意勾引?真是狐狸精轉世,和她親媽一樣不安份,害死了白明海。
“我直說了,你要麼把羊找回來,要麼就嫁給村頭老鰥夫,給你哥娶媳婦騰地方。”打定注意,一定把這好吃懶做的災星弄出去。
喬焰若是知道劉杏春齷蹉的想法,會給惡心死。
白明生幹農活的,曬得黝黑,胡子拉渣,一身汗臭味,白色的背心沾染泥巴星子,真入不了她的眼。
“我還沒成年。”低頭斂去眼底的寒星,她身手好也是放在前世,今生的小身板走一段山路就兩腿打顫,不是對著幹的時候。
“你還以為你是小姐?你就是個窮命,嫁過去好好照顧他孫子,等咽氣了不會虧待你。”劉杏春一臉凶相,居然敢忤逆她,不嫁也得嫁,綁也要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