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也是被羅忠明的動作給唬住了,硬是在原地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自己被對方瞬間放倒的兩個兄弟——其中一個早已陷入昏迷,額頭的傷口還不斷冒出殷紅的鮮血,另外一個胖漢,翻在地上,也好不了多少。身體縮成一團,扭曲如同蛆蟲,並且不時地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哀嚎和抽搐——阿鬼腦門的青筋頓時一根根地凸了起來。
“這位大哥!”阿鬼強行克製自己心中的怒火,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善一些,他對羅忠明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砍的隻是你身後那兩個小B崽子!”
想不到羅忠明並不買阿鬼這個麵子,當即打臉似的反問道:
“你動老子的兄弟還說和老子沒有關係?”
阿鬼哪裏受過這等窩囊氣,放在以前,要是誰敢在他麵前這麼說話,早就衝上去幹了。隻不過,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實在太高深莫測了,阿鬼第一次感到心裏沒底,他開始後悔出來時沒有帶把槍了,要不然也不用受這個鳥氣。
阿鬼氣得渾身顫抖,他努力克製自己想要發飆的衝動,壓低聲音威脅道: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羅忠明眉頭一挑,根本不以為意,他伸手指著阿鬼,挑釁地說:
“有種你給老子過來!”
聽到羅忠明如此羞辱和挑釁,阿鬼再也沒辦法忍下去了——對方在自己小弟麵前這麼反複羞辱,倘若今天還忍氣吞聲,那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小弟們麵前樹立威信?
阿鬼不管了,他當即對剩下的幾個小弟遞了眼色,惡狠狠道:
“媽的,不給麵子!兄弟們,給老子往死裏砍!”
幾個小弟雖然對羅忠明心存畏懼,但打心底卻更怕阿鬼,既然當哥的都發話了,他們也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衝了。
羅忠明和先前一樣,麵對五六個持刀歹徒的圍攻,分毫不急,隻是擺開架勢,穩住下盤,等待對方逼近。
麵對首當其衝的一個混子,羅忠明先是一腳踹中了對方的襠部,趁著對方痛得跪倒在地時,又是淩空一腳抽射。這一腳簡直要了老命——如同踢足球那般,將其踢翻在地滾了好幾圈之後再也爬不起來,蜷縮在地上仿佛落入油鍋的蝦米,皺成一團,嘴裏不斷地發出痛苦的悶哼。
與此同時,羅忠明又握住第二個混子的手腕,曲爪的手指就像一把鋼鉗,哢嚓一聲便將對方手裏的砍刀抖落在地。跟著,又是飛起一個膝蓋,力道十足地頂在了對方的腹部,鬆開手時,那人早已倒地不起。
羅忠明的一招一式,可謂有板有眼,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都是一擊致命的狠招,殺招。幾個混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體,就被一一撂倒。最後,隻剩下阿鬼一人。
阿鬼手握一把長刀,被羅忠明利落的動作驚得瞠目結舌——他時而看看自己被放倒在地的一眾小弟,時而用一種錯愕不已的目光盯著羅忠明,猶豫著是不是應該發起最後的衝擊。在明知道自己會被對方撂倒在地的情況之下,是否還有勇氣衝上前去。
阿鬼陷入了短暫的猶豫,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內心深處竟然出現了怯懦。
他的手開始顫抖起來,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生性凶殘的阿鬼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從前,無論是幫派爭鬥,還是和人提刀對砍,阿鬼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產生過動搖的心理。從前,他記得有一次,肩膀都被人剁了一刀,見了骨頭,鮮血泊泊流淌出來,他仍然無所畏懼,要跟對方拚命。那時的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比對方更狠一點,再不要命一點,無論他處於何種劣勢,隻要不甘示弱,總有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