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也是大為驚豔,沒想到梵若寺出了如此之才,堪為年輕一輩典範。尤其是念空,身為佛門領袖,梵若寺柱石,深感責任重大。他也沒有料到空溟竟有如此表現,他似乎在空溟的身上看到了些許希望,再過些時日,自己或許能隱蔽深山,再也不理梵若寺的俗務了,專心問道求佛。
念空又哪裏會知道,這一願望足足成了奢望,往後的十年裏,竟是滄桑巨變,物是人非了。
巔霞宮門口,跑進來一弟子,跌跌撞撞,渾然沒了章法,雙目呆滯,六神無主,像是見到了什麼鬼魅似的。被守門的弟子攔住,見他如此落魄,詢問道:“何人敢亂闖巔霞宮聖地,你是哪個長老手下的弟子,如此沒有規矩?”
那人正是黃姓弟子,他全然不理會質問的同門,隻是喃喃道:“我……有……要事見庶務長老……”
“那也不行,我得通傳……”
黃姓弟子哪裏給他機會,不顧阻攔,硬是衝了進去,守門弟子攔也攔不住,跟著就進了巔霞宮。見他闖到了正殿,大呼不好,庶務長老正在議事,萬一怪罪了,自己可吃不起。一同跟到了正殿,見那瘋弟子見到不平子一個“噗通”跪倒在地,他趕緊上前執禮,道:“師尊,我攔他不住,請師尊懲處。”
不平子倒是見到了哪個瘋弟子,也覺奇怪,怎麼,沒了氣宗的規矩呢,如此毛毛躁躁,哪裏有我氣宗弟子的樣子呢!何人手下的弟子,如此沒有規矩,不平子見他走近,細細一看,原來是玄門弟子,心想,莫不是去打探回來了,隻是怎麼如此狼狽不堪!
見他匍匐於地,似乎有事要稟。
“你先下去罷,另外你們也下去,為師自有定斷。”
“是。”守門弟子和其餘在議事的弟子應聲答道,都紛紛退了下去,退出正殿,臨走之時,由守門弟子把正殿的門輕輕合上。
“好了,他們都走了,有事你起來說罷!”
黃姓弟子踉踉蹌蹌,一個跟頭跌倒,再次爬起,眼神癡癡地望著不平子,口中“嗯嗯”,就是說不出話來,貌似夾住一般。不平子見狀,原來是豬油蒙了心,失神了。他道袖一拂,一陣清風拂過黃姓弟子,黃姓弟子頓覺神清氣爽,這才回過神來。
爾後回想一切,再也抑製不住傷悲,大聲哭了出來,“噗咚”一聲,再次在不平子麵前跪下了,頭垂得低低的,隻是在哪裏抽泣。
不平子覺得奇怪,上前扶起他,然後追問道:“莫非出了什麼事端,你倒是快些稟來呀,急死老道了。”
“長老,清平鎮……”
“清平鎮怎麼啦?”
“全死啦!全鎮上下,無一活口,隻留下那個瘋子,全是血,到處都是死人,血……全是血啊!”
此語一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硬生生地把不平子震退數步,不平子倒吸一口涼氣,癱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不定,看樣子,是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