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已不可挽回。方小衫無聊時,也曾考慮過自己老了以後,癱瘓在床,不能再創造價值時自己了卻自己殘生的一些方法:餓死,觸電,吊死,亦或者用利刃割斷大動脈??????可從沒想過得罪別人的他會這樣被別人有意的誤殺而死。有愛自己的母親,有花不完的鈔票,能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同齡人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身上都有了完美的體現,正是享受生活的時候,卻風雲突起,一個繪畫天才,為了取景,隕落在山清水秀,重巒疊嶂的雲秀山脈之內。
方小衫遺憾的閉上眼睛,感受死亡一點點的接近,任憑冷風撕裂著裸露的皮膚,或許真的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所以他感受不到了恐懼,隻有遺憾,不能回報父母生養之恩的遺憾:如果有來世,如果冥冥之中還能相識,來世一並報答今世之恩吧!
在方小衫意識**之中,他的身影落進一片水域,濺起十數米的水花,沒等他的身體浮起,一股強大的水流帶著浮浮沉沉的他漂流而去。方小衫渾渾噩噩,隨波逐流,疼痛隨即而來,尖利的石塊如獠牙般,將方小衫的衣服與皮膚割裂得體無完膚,方小衫終於耐不住身心的疲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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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打開,羽絨被加了三層,方小衫才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體溫一點點的回來。房門打開,父親走了進來。盡管方小衫對這個養父不甚感冒,不可否認,終究是他養了自己十幾年,尊敬還是應該有的。賀易生坐在床頭:“小衫,為什麼還要回來?”方小衫眉頭一簇,盯著自己的繼父。
“你知不知道我有個農村的媳婦,還有個兒子。”看著方小衫不解的目光,賀易生淡淡一笑:“當年我在你父親手下打工??????說完揮揮手,算了,都是老黃曆了,要怪,就怪你娘長得太漂亮了,張揚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最後,還得我親自下手。
方小衫打了個寒噤,猛一下甩開被子,剛要有所動作,被賀易生一把按住,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匕出現在右手,方小衫感覺心口一痛,匕首在心口沒入,方小衫猛一下坐起,左手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濕透了後背。如此真實的噩夢,方小衫反應不大才怪。
方小衫捂住砰砰直跳的心髒,稍稍穩定了一下心情,用目光四下一掃,才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空地上,不遠處有幾間小屋,遠處影影綽綽似是一片樹林,前麵隱約還傳來潺潺的流水聲。方小衫疑惑的站起身。自己死了嗎?可是沒有傳說中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麵,沒有黃沙滾滾的黃泉路,沒有奈何橋,沒有忍受孤寂默默守候的孟婆婆,也沒有望鄉台??????他深吸一口氣,用雙手掐住自己臉頰上的兩塊肉,猛的向下一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哎呀,好疼。”
“咯咯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陡然響在耳邊,方小衫全身汗毛炸起,向後倒退幾步,坐到在地。一個身著淺黃的古裝女子憑空出現在眼前。方小衫很確定這個女子不是在自己醒來時就在這裏的,也不是從某個地方走來的,就是如妖魅般莫名其妙的憑空出現的。少女發髻挽起,麵若玉盤,眼似水杏,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好一副禍國殃民,顛倒眾生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