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床之上的紅光卻又變成白茫,越變越淡,到最後整個石床竟是透明,好似一張天然而成的翡翠白玉床!
細看去,那石床上忽隱忽現顯出四行大字來,筆力遒勁,似是有人以道法生生刻在石床上一般,上麵寫道:龍吟山脈龍爪山,裘家子孫裘係血。水龍決現神州變,機緣從來待時節。
四行字閃了幾下,忽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在石床上密密麻麻出現無數蠅頭小楷。
心揚仔細看去,上邊開篇寫著“水龍決九道”五個大字,下邊卻都是如何修習這神決的道門。
這水龍決乃是裘家的開派祖師所創,可惜的是這位祖師創立水龍決後,來不及傳給後人,便殞身在這懸天涯之上。他臨死之前,將這水龍決妙意寫在這石床之內,以血界隱之。隻有裘家子孫之血才能破掉這血界。不過裘家曆經數千年,竟是無人知曉這個玄機,致使這水龍決埋沒至到今日!若不是心揚今日咬唇滴血,還不知要沉寂多久?
心揚自從習得陰陽雙道之後,儼然已經算是一個修道的大家。他見那功法玄妙無比,知道是自家祖傳下來的妙訣。立時跪倒在地,對著石床叩頭道:“多謝先祖庇佑,傳我這妙訣!”
心揚想著大伯裘正不知下落,或許有一天會回來尋找自己;一邊等待,一邊就呆在這懸天涯裏修習起水龍決。
他有龍化之功,每到饑餓之際,便化作鵪鶉飛到裘家的廚房裏找東西充饑。他怕被人發覺,每次偷食,每道菜都隻偷出一點,積少成多。自己既吃得飽,也不會被茂陵派的人發覺,因此許多天裏,竟是相安無事。不過那些火工道不時地發覺饅頭或是花卷的個數總會每天裏少個四五個,開始都以為是彼此內部有人偷吃,你懷疑我,我埋怨你。後來竟是習以為常,以為是有什麼山貓猿猴所為,都不放在心上。
水龍決分為九章九道,每修完一道,便能化出一條水龍。心揚修習之時,唯恐靈氣外泄,被茂陵派人發覺。因此把洞口處以陰陽道訣封了個嚴嚴實實。
這道訣玄妙無比,若是尋常之人從頭練起,沒有十年之功,斷斷不能窺得門徑。可是心揚修完第一道之時,卻隻用了一周之功;第二道時,第三道更是容易,各用三天;四五道之時又各費五天時日;隻是到了第六道時,卻是無論如何也修不出的了!
原來這水龍決的修習和修習人的道力高深密切相關。若是一個道力全無之人,要學這水龍決,先得練氣化道,聚於丹田。待有小成之後才能研習。好比一個小孩子,你要教他寫出一篇好文章,首先得從發音寫字開始教起;等到他字認得差不多了,才能給他講文章結構,下筆手法;如此練習幾年,慢慢改進,才能寫出有模有樣的文章。
而心揚有了陰陽雙道兩百多年的道力在身,就好比一個博讀群書之人,字認得有上萬個,書讀了有上千本,隻是從來沒有落筆寫過文章。這時隻需有人略加點撥一下,要寫出好文章,便簡單得多。因此心揚隻用一個月功夫,便將這水龍決修到了五道的境界。
現在心揚運足功力,結出道印,身後自然飛出五條巨龍,張牙舞爪,盤旋而飛,聲勢甚是驚人。隻是他的道力還未到絕頂之深的地步,這水龍決又與道力相連。他雖然修習水龍決的同時,一邊也將蒼梧老道的道氣煉化,可是正如那黃鳥所講,煉化越是往後,進展越是緩慢。一個月時間也隻煉化了五年不到。所以到了水龍五道級別,便再也進展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