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村口,隨處可見綠油油的菜地。望著近在眼前的彎沿小路,藍憶之有點膽怯。

“走啊,憶之,怎麼不走了?”藍湘兒跑了幾步回頭見藍憶之還在村口站著,忙大聲呼喊。

“哦,就來。”藍憶之應聲,順著窄窄的石板路往上走,村子裏已經有人開始做晚飯炊煙嫋嫋升起,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間或大人呼喝回家的聲音,小孩玩耍的歡快笑聲,聲聲此起彼伏。

順著地勢一直往上走,藍憶之尋找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家。站在一個斜斜的石坡上,望著對麵上麵的老舊房子。黃泥磚牆灰色瓦房,厚厚的木門,平坦的屋前平地。屋前地階(屋前的平地與石坡的地下約相差2。5米高)下一大片的空地,長滿了打碗碗花,那時奶奶總是對他們說‘不要看著這麼大朵的花好看,你們可不要摘啊,不然要打碎碗了’。

藍憶之加快腳步往上走,在一個空地上停下喘氣後往左拐,屋前的平地上一張矮凳子上坐著一個身穿暗灰色長袖棉衣頭發發白的老人,禁不住眼眶泛紅鼻子發酸低聲喃喃:“奶奶!”

大步跨過三個台階,藍憶之一把摟住正在擇菜的老婦人,在她耳邊大叫:“奶奶!”

“喛,嚇我一跳。”老人扭頭看了看摟著自己肩膀笑靨如花的小孫女,吩咐道“憶之回來了。快放下書包。”

“喛,就來。我也幫你擇菜。”藍憶之應到,快步衝到家門口,將緊閉的木門輕推右邊的門打開一道縫隙伸手在左門背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條繩子,灰灰的繩上掛著鑰匙,開了鎖打開門。

四四方方的大廳,挑高的木天花板,灰色的泥地,偶有坑窪,廳中間擺著一張古樸的灰色圓木桌子,廳的左邊有一間雜物房,房門邊靠牆放著一張掉漆的長木沙發,沙發上丟著一個書包那是哥哥藍宏彬的。廳的右邊是廚房,房門口邊上擺著一個底架上落滿灰塵的看不出顏色的木製三角架,架上放著一個黑色的鐵鍋。牆上釘著兩個鐵釘拉了條繩掛著毛巾,上方一排嶄新的黃色獎狀。靠牆放著幾把椅子,桌椅都被擦得發亮。

廳的正前方是一扇木廂門,門板上掛著兩塊印著大紅的囍字玻璃,這是爸媽結婚時的嫁妝,板上還掛著一座古老的鍾,暗紅色的木框數字在上,下擺有個大鈴釘左右搖擺,每到準點就會鐺鐺鐺的響,這是爸媽結婚時村裏人送的賀禮。左右兩邊各開一個門,往裏進是兩個對稱的房間,有座木梯伸向二樓倉庫。

整個房子還算新、幹淨整潔但卻是太簡陋了,唯一值錢的大概就要數圓木桌後麵的那個小櫃子上的14寸黑白電視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