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黃昏漸進,陽光漸漸開始昏暗,大地也開始被黑暗一寸寸的吞沒,燕山之中高大樹木更是將這微弱的陽光給完全遮蔽了起來,林中也頓時變的昏昏沉沉,加上這林中若有若無的霧氣,使得這片山林變得十分的沉悶。

可是就這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突然間便打破了這種沉悶,隻見林之中正有著數十個身批盔甲手持長弓的兵士,這些兵士均騎著驃壯的戰馬,其周身都洋溢著一股彪悍的氣息,在其中領頭的是一個披著黑紅色披風的中年男子,隻見他有著斑白的發須,一張蒼老的臉上透露出的是一種久經沙場的煞氣,看似平和的眸子裏不經意間便流露出銳利的光芒,他的身材雖不高大,但舉止之間卻滿是一種不容侵犯威嚴,而這位發鬢斑白的中年人,便正是當今大漢威名赫赫的飛將軍李廣。

“廣叔叔啊,你說今天奇不奇怪啊,平常我們來燕山打獵,那野物幾乎是遍地而走的啊,可是今天我們轉了大半天卻什麼都沒有見到,真是奇怪。”一名長相俊朗的青年正對一旁的李廣抱怨道

“延年啊,這都說了多少遍在家裏你可以這樣稱呼我,但是到了外麵你可就不能這麼叫我了,這裏是軍營,你現在也是我大漢的軍人了,這麼個叫法又成何體統”李廣的口氣雖然嚴厲,但眸子裏卻滿是關愛之色。

他生有三子長子李當戶,次子李椒都沒有活過三十歲,唯有小兒李敢尚還健在,這李敢倒也爭氣這幾年下來也是東征西戰,年紀輕輕便已官至軍候。而剛剛說話的俊朗年輕人便是他老友的獨子韓延年,當年右北平被匈奴所破,韓延年全家均被殺害,隻有他藏在地窖裏才逃過一劫。後來在李廣帶兵收複友北平的時候,在街頭發現一個十多歲的小乞丐居能與三名成年人打的不相上下,上前詢問後才得知這個小乞丐竟然是故人之後,而後他便將他一直帶身邊。

“也不知道陵兒他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騎馬了呢,”韓延年嘴角含笑道

“對了,說起這個小子啊,要不是你們幾個一直從小護著他,他現在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隻會讀書研墨,居然連劍都抬不起來。”說起這個陵兒,李廣那張一貫嚴肅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李廣現在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唯一孫子李陵了,李當戶去世的早,李陵從小便是被李廣李敢帶大的,或許是對李當戶早逝的遺憾,李陵出生時,李家人幾乎把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孫兒,可以說錦衣玉食,奢靡之極,而且李廣也沒有像對其他李家兒郎那樣強迫李陵去練武從軍,反而是對其極為寬容,以使得李陵到了十二歲卻仍不會騎馬射箭,這在李家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但李陵卻就被李家欽定為下一代的繼承人,這其中自然有李敢,李廣的照顧,但是李陵自身的聰慧同樣也是其中的關鍵因素。

“廣叔叔,哦不,將軍快看那裏有一頭白老虎,”韓延年驚喜的叫著一旁的李廣。

李廣順著韓延年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發現在一片半人多高草叢之中,隱約有著老虎黑白相間的花紋,“哈哈,這頭白老虎來的正好,這次回去就給陵兒做件虎皮披風”話畢李廣已經將手中的烏木弓拉成了滿月之狀,轉瞬間那根泛著寒光的箭矢便已脫弦而去,當下在場的數十位兵士便聽到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虎嘯之聲,但更令人在場眾人奇怪的是,在這虎嘯之中仿佛還夾雜著人的嘶喊,仿佛那人受到了頗大的傷害。這痛苦的嘶喊使得這些兵士心裏不都禁有些發顫,其中一位較為膽小的士兵白著臉說到“我聽說白色的老虎都是成了精的老虎,今日我們冒犯了它,說不好我們大家到時候都出不了這燕山”

“陳二狗,你別瞎說這燕山我們都來了好幾回了,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什麼精啊怪什麼的,今天的事說不好就是一個山裏的獵戶出來打獵,然後被老虎襲擊,剛剛李將軍正是射傷了老虎,才會有哪樣的聲音出來”

那位名叫李二狗的士兵聽到別人不信他所說的話,剛剛還慘白的臉,這一刻又變的漲紅了起來,“羅靖,你他娘的不懂就別給老子瞎說,我們平常來燕山打獵,那次不是野物滿山跑,如今這裏連一隻兔子都沒有,你說說這事難道不詭異嘛?按我說啊就是這白大人將這滿山的野獸都給吃光了…”

“夠了,都給本將住嘴,不就是幾聲虎叫嘛,看看你們一個個嚇成了什麼樣子,本將倒是要自己去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精怪,”李廣聽著這些士兵的爭吵,不禁怒由心來,這些士兵雖然都隻是前任太守留下的兵,但現在好歹也是他李廣的人居然被這這幾聲詭異的虎嘯給嚇成這個樣子,真是丟他的臉,李廣喝斥了那幾個士兵之後,便一人駕著馬向著剛剛發出虎嘯的草叢而去。韓延年見李廣竟然一個人就朝著剛剛發出虎嘯的地方去了,心中也不禁有些擔心,萬一真的遇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那可怎麼辦,雖然李廣長年征戰沙場,身上自然便帶著一股濃厚的煞氣,尋常鬼物也是進不了身,但他畢竟是年老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又拿什麼臉麵去麵對李敢、陵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