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五年,曆時一年的漠北之戰落下了帷幕,結局以漢軍的全麵勝利結束了戰爭,長平侯衛青出定襄,率中將軍公孫敖攻破單於主力,斬獲萬人,但因右將軍趙食其、前將軍李廣迷失道路,使得大單於伊稚斜成功突圍。
冠軍侯霍去病率校尉李敢等出塞後,同右北平太守路博德部會師,在深入漠北尋找匈奴主力的過程中,霍去病攜帶少量的輜重糧草,驅使所俘獲的匈奴人為前鋒為漢兵開路,跨過大漠,過河活捉單於大臣章渠,誅殺北車耆王,又轉攻左大將雙,繳獲敵人的軍旗戰鼓。又越過難侯山,渡過弓盧水,抓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三人。
而後冠軍侯霍去病更是乘勝追殺至狼居胥山,並於狼居胥山舉行封天祭禮,禪於姑衍,登臨翰海。
至此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漠南亦莫敢有王庭。
這個消息的傳來讓沉寂了多年的長安城徹底陷入了一片狂歡之中,上至天子劉徹,下至街頭的乞丐流民也也皆在稱讚衛青和霍去病的功績。
而後武帝劉徹開始大肆封賞取黃金五十萬斤散於軍中,共封侯九十八人,將軍中為侯者五十三人,匈奴受降為侯者四十五人。衛青被封為大司馬大將軍,霍去病被封為大司馬驃騎將軍。
但在整個張燈結彩、鼓樂鍾鳴的長安城內,確有著一座高掛素縞,鳴奏哀樂的高大府邸,高掛的匾額上也全用白布包著讓人看不真切。
這座府邸在此刻整個狂歡的長安之內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仿佛外界的歡樂與這裏無關。
此時在這座府院的廂房之中正躺著臉色蒼白的韓延年,隻見他手臂腹部背部全都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就連臉上也有著一臉從右眼延至嘴角的傷口。要不是看其微微起伏的胸透此刻的韓延年到真像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
“大夫,延年他可否好些了?”一位身穿孝服的英武男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回稟侯爺,你這堂兄也是十分奇怪,常人若是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十條命都救不回來了,但是他就是沒有死,現在我已經給他服了藥又包紮了一下傷口,他現在已無性命之憂,還有侯爺腰上和手上的傷也要注意要時常換藥以免留下後遺症。”這位麵容平凡的老者對剛剛發問的英武男子囑咐過之後便離開了廂房。
而剛剛站在一旁的英武男子,待老者走後便坐了下來,隻見他看著病榻上的韓延年,一雙好看都眉毛都擰成了一團,原本十分陽光的眸子裏此刻卻全是怨毒和悔恨,“延年,你的仇還有父親的仇,我李敢一定給你們報”原來這位雄偉英武的男子,正是當今驃騎將軍霍去病手底下的第一戰將關內侯李敢。
李敢幫韓延年蓋好被子,控製著腳步聲輕輕的帶上了門。而後他徑直朝著府中的一處別院走去,還未進院便已能聽見一陣陣有規律的撞擊聲,隻見一個還為及冠的俊美少年,此時他正舉起他那痩弱的手臂不斷的擊打著麵前的木樁,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他的臉上滴落,一雙白皙的雙手此刻早已變的血肉模糊,可他就是在不停的擊打著麵前的木樁,原本一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瘋狂的色彩。
但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卻製止了他,緊緊的抓著少年的手臂讓其不能動彈,“三叔,你別管我,你讓我練,以前是我太沒用隻會讀聖賢書,身為李家的兒郎卻無縛雞之力,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陪做李家的人”少年執拗的扭動著試圖脫離李敢的控製。
“胡鬧,練武也不是這麼練法,手要是練廢了以後怎麼持劍怎麼騎馬,怎麼給你爺爺和你延年叔報仇,要是你真的成了一個廢人,你就給我滾出李家,李家從來都不會養一個廢人”李敢大聲的斥責著少年,原來這名少年就是李家的長孫李陵。
李陵聽到了李敢的話整個人便放棄了掙紮。可是這時一見到李敢,滿肚子的悲傷頓時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下子就撲倒在了李敢的懷裏大哭到“當日爺爺一長安來便整人都陰沉沉的,結果還沒有到李府,半路上爺爺和延年叔就被廷尉的人給叫到長平侯府質詢,最後隻有延年叔被三叔給救了回來了,最後聽人說爺爺是畏罪自殺,我真的不相信,不相信啊,爺爺怎麼可能會畏懼罪責而自殺,一定是衛青他們害的,我要殺了衛青,我要殺了他給爺爺償命啊”
李敢現在一想到到事情的經過,他的內心便立刻就被憤怒給衝擊七零八落,當日在長平侯府外的韓延年在聽聞李廣被逼死之後頓時失去了理智,瘋一般的帶著幾個侍衛殺進了長平侯府,三四個人硬是砍翻了數十個侍衛,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待聽聞消息的李敢趕到的時候,韓延年剛剛被人拿劍給捅了一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