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未央宮
“霍去病,衛青你們倆好好給我說說這李敢是怎麼死的,李廣死了也就死了,但現在他的獨子李敢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們讓朝中的其他將軍又如何看朕?”身著華貴黑色朝服的劉徹暴怒的將手中的竹簡摔在座下衛青的麵前。
饒是跟隨武帝多年的衛青,也是頭一次見劉徹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也是被嚇的臉色煞白,一時間也沒有說出話來。而站在一旁的霍去病看了一眼麵色煞白的衛青,當即便朗聲說道:“回稟陛下,人是微臣殺的此事與衛將軍無關。”
劉徹狹長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銳利的眸子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靜靜的盯著座下的霍去病,但霍去病卻仿佛沒有感受到劉徹的目光一般神色淡然,臉上還是那一副冷漠的樣子,看上去好像絲毫沒有因為劉徹的暴怒而畏懼。
氣氛就這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這時的衛青才緩過勁來見氣氛不對,連忙發聲道:“起稟陛下,霍將軍雖然殺了李敢,但李敢卻是前來找微臣報李廣之仇,我和霍將軍也是為了自保這才殺了李敢,更何況這李廣不也是陛下讓微臣…”
還不待衛青說完劉徹便冰冷的說道:“嗬,這麼說來到還是朕的不對了?朕那日隻是讓你打壓於他,讓他不要依仗著自己的功勞就倚老賣老,但朕又沒有讓你將他逼死!現在李敢也死了此事如若處理不當,定會寒了朝中其他將軍的心,你說朕現在是不是應該砍了你的頭來平息這場風波。”
衛青見劉徹這回是真的動了殺心,連忙跪俯在地:“陛下,微臣有一策,我們可以謊稱李敢是打獵時墜馬,而後被鹿撞死。”
劉徹摸了摸手上的青玉扳指,心中盤算了一番如果這個借口不能堵住眾人的嘴,到時候在殺衛青也不遲,現在殺了衛青,霍去病定然會與我產生間隙,如果他由此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到了那時他就不得不動手殺掉霍去病了。
沒有辦法劉徹真的舍不得殺掉這個神情冷漠的青年,就是這個少年讓劉徹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小便讓衛子夫時常帶入宮中然後由他親自教小霍去病兵法和武藝,劉徹因為自己的身份一直都不能親自上戰場,而霍去病他就是劉徹在戰場上的化身,所以霍去病對於劉徹來說就像是他自己的親子一般,所以劉徹不到必要的時候實在不想殺掉他。
“也好,念在你們倆這麼多年東征西戰的份上,朕就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但如果這個借口還是堵不上這滿朝文武的嘴,你就把你自己的腦袋給朕放到李家的門前吧!”
衛青見劉徹放過了自己連忙行禮謝恩,而後便強拉著一旁的霍去病出了未央宮。
在而後的幾個月之中,關內侯李敢因鹿撞而死的消息便傳遍整個朝野,此事當即便引起了滿朝文武的劇烈反應,其中有人嘲笑李敢出身武將卻身喪野獸,也有人對此事表示懷疑上書要求徹查,但更多的人置身事外沉默不語,而表示要對此事追查的人要不是突然暴斃在家要不就是被貶下放到了偏遠之地,久而久之朝堂之上便再也沒有議論李敢之死也沒有人要提出對此事進行徹查。
灰暗的天空慢慢飄起了漫天的雪花,凜冽的北風混著雨雪刮在人的臉上打得臉蛋生疼,但在長安城數裏外的一處陵園之中,此時正有著一個身著孝服的少年跪立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這少年雖然年歲不怎麼大,但眉宇之間透著的那一股驚人的戾氣,使得原本俊秀的臉讓人看上去覺得十分陰沉,而這個滿臉戾氣的少年便是當今李家的最後一位直係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