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省雖然地處中國的南方,但是位於秦嶺淮河一線的位置讓它每年冬天還是有一段時間異常寒冷,在這三九之日,校園依舊為學員開放,一個個含著金鑰匙出身的男男女女在專車的接送下上學放學,手中還握著一個熱水袋,厚厚的羽絨服將肆虐的寒風擋在了身體之外。
而蕭狂這種社會底層的家庭就沒有了那麼好的運氣,每年冬天,毛衣一件一件地加,卻依舊冷得瑟瑟發抖,皮膚皸裂得握筆都有些困難,凍瘡一個接一個讓兩隻手腫得跟個豬蹄似的。
蕭狂還是和平時一樣,在上課鈴打響以後才慢吞吞地出現在教室門口,步子一點一點向前挪動著,身體被寒風刮得有些僵硬,在全班同學的目光下顫抖著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指僵硬地把課本拿出來。
跟在蕭狂身後的慕容風也是快步走到蕭狂身邊坐下,兩人是同桌,同時,也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在蕭狂六歲的那年被同院的人欺負,慕容風幫助自己,結果也被揍了一頓,兩人就這樣結識,後來才發現兩人就是門對門。
蕭狂很平凡,或者說是庸碌,如果不是這個好兄弟的支持,他根本走不到這一步,還有半年就是高考了,每每想到這一點蕭狂就一陣頹唐,他的成績連中等都算不上,對於他的家庭,孩子沒有考上好大學,想要鹹魚翻身比登天還難,可是蕭狂卻始終對學習不感興趣,讓蕭軍和姚文英兩口子擔心不已。
好不容易在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放學了,蕭狂拿著書包就往外跑,再不動彈,他就要凍成一根冰棍了。
“靠,瘋子,***等等我!”慕容風抓起書包追了過去,和蕭狂並肩走著。
沒多遠兩人就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趁著紅燈,一位行將就木的老大爺在蕭狂麵前一搖三晃地走著,速度慢得驚人。
市區的紅綠燈就想搶台的新星,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冒出投來泛光,才過去十秒不到,紅燈變成了綠燈。
“老家夥,你走快一點行不行?真不知道你這麼大年紀還出來幹什麼,回家抱孩子吧!”老大爺還在馬路中間蹣跚而行,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被老大爺這一堵,屁股後麵拉起了老長一個隊伍,司機被後麵車的喇叭催得不耐煩,大聲罵起來。
老大爺步履有些驚慌失措,但是越想走快一點,心中就越焦急,步伐沉重地邁不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蕭狂一個箭步衝過去將老大爺扶起來,避免了他那唯一的一顆門牙被堅硬的水泥地麵敲碎。
“你他媽吵什麼吵,有沒有一點公德心?靠,總有一天你他媽也有老的時候,壞事做多了,小心生兒子沒屁眼!老大爺,我背你過去吧。”慕容風伸手扶住老大爺的另一隻胳膊,衝著司機大罵幾聲,而蕭狂則是伸手在老大爺千恩萬謝之下將他背了起來。
“你……”司機氣得麵色鐵青,“嘀嘀!”身後堵下的車越來越多,“媽的,你們他媽的閉嘴!老家夥,你他媽再不快點我撞死你!”司機轉頭朝著身後的眾人罵了兩句,又轉身看向老大爺。
“這人怎麼這樣!”
“真沒公德心!”
“就是,以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
眾怒難平,司機的這一做法讓眾人都感到不妥,紛紛指手畫腳譴責司機,“做人還是要給自己留一線,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否則後果苦不堪言啊!”慕容風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看著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熱血不斷地湧上腦門兒,“操你媽,你給老子閉嘴!”
“閉你媽,該閉嘴的是你吧,你他媽的有種來撞我,傻逼!”慕容風可不像蕭狂那麼懦弱,即將要高考的他在學校中壓力甚大,此刻在校外,心中爽快,罵得一口比一口順。
“你……”
“你什麼你,不服氣啊,說你傻逼你還不相信,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兒子果然沒有屁眼!恩,一定是這樣。”慕容風一臉理所當然,逗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司機被蕭狂氣瘋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讓慕容風閉嘴!腳下猛地一踩油門,衝力十足的桑塔拉發出“嗡”的一聲巨響,快如閃電像慕容風撞去。
慕容風背著老大爺,如何躲得過這快得驚人的桑塔拉,司機就像發了瘋一樣,不斷地打著盤子。
“啊!”
“小心!”蕭狂正想上來,飛馳的桑塔拉即將撞在慕容風的身上。蕭狂心中一急,一腳把慕容風踹開,可一想到自己還背著一位老大爺,急忙轉身用自己的身體將車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