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綿綿我的好媳婦哎,你可不能就這樣扔下我們娘兒倆走了啊!你這樣走了,可叫我們娘兒倆怎麼活呀?綿綿啊,你醒醒啊快醒醒啊!婆婆還盼著你給我生一堆金孫銀孫啊……哎喲喂,我的好媳婦喂……”
頭疼欲裂,天旋地轉,胸口更是壓了塊大石般悶地十分難受……
初初恢複了一點意識的盧姍姍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一連串的不適,尤其是那耳畔一聲聲高分貝的尖銳嚎啕音,更讓人頭疼地一時間根本就沒法靜下心來回想發生了什麼事,隻想本能地想要先捂住耳朵,免得被那穿牆的魔音給刺聾了。
盧姍姍痛苦地蹙眉,才想要抬手,卻發現兩隻手臂根本不聽從指揮,好像被笨重的石膏團團封住了一樣。怎麼會這樣?啊……樂宇……記憶瞬間浮起,盧姍姍倏然而驚,就想睜開眼睛查看四周並尋找樂宇的蹤影。
然而,她的眼皮就好像被黏住一樣,往日再輕鬆不過的動作此刻卻是變得異常艱難,而且,不等她再次努力,胸口猛然一痛,竟被人啪嗒啪嗒地一掌接一掌地捶打了起來。
“綿綿呀,你給我活過來啊!你不能年紀輕輕地就這樣走了啊!你死了讓我怎麼跟你爹交代呀!哎喲……我的好媳婦哎……為什麼這天殺的挨千刀不去找該死的人麻煩,偏偏把你給害了呀!哎喲……綿綿呀……你的命好苦呀!”
別捶了!再捶我就要吐血了!
盧姍姍被捶的越發難受,胸口一陣陣作嘔,顧不得那尖聲婦人哭嚎的人為什麼是自己,困難地想要發聲,卻發現嘴巴好像也張不開。
難道她從山上摔下來,雖然沒死,但卻嚴重地全身都癱瘓了嗎?想到那種生不如死的境況,盧姍姍頓時覺得渾身發寒,不敢想象。
渾渾噩噩中,隻聽有個男子怒喝道:“喂,你這個婦人好生無理,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更何況我們家公子一開始就說要負責,是你不肯好好同我們公子商議如何料理阮家小娘子的後事,隻一個勁地在這裏哭嚎耍賴,如今還一口一個天殺挨千刀的什麼意思?”
“耍賴,我耍什麼賴了?你們石家害死了我的好媳婦,難道連我哭兩聲都不許?”本伏在盧姍姍身上的哭喊的婦人忽然像被火藥點燃似地跳將了起來,仿佛向誰衝撞了過去,“好好好,既然這世上這麼沒天理,我也不要活了啦!來來來……你們石家這麼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索性也把我也一並打死了幹淨!”
“小三小四,還不趕緊架住著刁蠻的婦人,小心撞到了公子和愷哥兒……鄉親們,”開頭那男聲急道,“你們也別光站著,倒是給評評理啊,我們石家可是一直說要為這位小娘子負責,什麼時候仗勢欺人了?”
胸口上的重量一輕,被壓捶的差點重新憋死的盧姍姍這才得以張開嘴巴,猛喘了一口活命的空氣,肺部一得新鮮空氣,整個身子頓時活轉了幾分。雖說手腳眼睛一時還聽不得使喚,但耳畔那鬧哄哄的哭鬧和七嘴八舌的勸說聲卻是能聽得更清楚了。
“這倒也是,我說郝家大嬸啊……雖說阮家小娘子是吃了石家小哥的一彈弓才驚嚇地摔倒磕破了腦袋沒了,可石家和阮家小娘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殺人兩字肯定是談不上的,你就是告到官府也沒的理啊。”
“胡郎中說的沒錯,雖然出了這等不幸,可人家相公態度一直很好,不僅立即兒就送了阮家小娘子來這裏救治,也一口就應承了要負責任沒有半點推諉,你反而這樣不依不饒地也不是個解決的法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