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殷雨欣“我……是不是太平庸了?”
“不!”
殷雨欣自信滿滿地告訴雍心:“你散發著太陽一樣耀眼的光芒,隻是他們看不見。”
“可我還是感覺,那個榮生比我好多了。”
方沐蘭在後麵小雞啄米似得點頭,說:“對呀對呀,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還不趁早放手,不要再纏著雨欣!”
殷雨欣狠狠白了她一眼,對薑正說:“他哪裏好了?整天沾花惹草,揮霍家產,就是個花花公子。”
殷雨欣皺起眉頭,說:“隻是我沒想到,會讓你承受這樣的壓力,對不起。”
她粉唇微撅,眉毛低垂,淡藍的眸子裏是深深的自責,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
回到宿舍,薑正在自己的桌子上擺起毛筆、符紙與一口紅碗,開始畫製神符。
昨天夜裏的惡首鬼妖道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所以他現在必須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有盡可能多的希望打敗鬼妖道。
殷雨欣就坐在薑正身邊,胳膊肘靠在桌子上,托著腦袋。她頭一次看薑正畫符,自然興致勃勃,想要看看神道師的符是怎樣畫的。
薑正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手放在碗上,一下割破手腕。
殷紅色的鮮血頓時湧了出來,變成一串紅線,源源不斷地淌進碗裏。
“你這是幹什麼?”
殷雨欣下了一大跳,就要找來衛生紙。
可薑正隻是眉頭微皺,告訴她:“不用……我這是在準備畫符的材料!”
殷雨欣都快哭了,心疼地說:“你騙人,怎麼可能有用血來畫符的?”
“有,神道師就是要用血畫符。”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雲歌推門而入,對薑正正在做的事,她並沒有太大反應,顯然是早就見過薑正割手腕。
她雙手扶在姬雨欣的肩膀上,說:“神道師是天帝欽賜的凡間執法神,破邪體內流淌著破魔血,用他的血們的畫出來的神符威力無窮。”
殷雨欣愣了一下,問“真的?”
薑正點點頭,說:“真的,雖然也能用朱砂畫符,但這次要麵對的妖怪非同尋常,我需要盡最大的力量提升實力。”
隻是薑正並沒有說清,破魔血雖厲害,但神符還需要咒語搭配,才能真正達到最強。
須知,咒語並不是為了威風才念的,它們是連結與天神契約的密語,念出來的話會使得神符威力大增。雍心之所以平時使用朱砂做的神符時,從不忘記念咒語的原因,就在於此。
而這次不同,他真的需要咒語與染血神符一起,才能使符紙達到最強。
殷雨欣抹了抹朦朧淚眼,問:“真的?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道士畫符要自己的血的?”
薑正說:“因為神符又成十二天兵符,是天帝親自畫給神道師的符紙,隻有神道師血脈的人才能使用。”
話間,小碗裏已經積攢了不少的血,薑正按住傷口,麵色有些蒼白。
殷雨欣手忙腳亂地從屋裏拿出急救箱,給他包紮。
薑正受傷的手按住一張符紙,另一隻手拿起毛筆,蘸上血,在符紙上畫起來。
神道師一共有十二張神符,每一張都各有威力。比如說金光符主攻、神牢符主困護、鎮魔符主封……其中以最後的四道符紙為最,甚至能代替請神符,召喚出四大天王的法身助力。隻是薑正現在道行低微,還畫不出來那四道符。
一小碗鮮血很快便耗盡,薑正攢盡最後一點血,也才畫出一小摞符紙出來,但以足矣。
他呼一口氣,放下毛筆,疲憊地說:“大功告成!”
殷雨欣一直在旁邊看著,心疼地說:“下次能不用血畫符嗎?總是這樣的話,你會受不了的。”
薑正搖搖頭,歎息道:“神道師的使命,就是維護人與妖的和平,犧牲性命都在所不辭,相比之下,流點血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