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內,四目相對。
“來,抱抱!”蕭陸伸開了胸膛。
我勉為其難的躺進了這幾近陌生的地方,隻是沒想到感覺還是那麼溫暖,那麼熟悉,那麼讓人依戀。
“餓了吧,走吧,先回去找地方吃東西去。”
“還別說,真有點餓了,四川的菜早就聞名。”
“想吃什麼呢?火鍋,你在重慶已經吃過了,吃川菜,好吧?”
“好,都行。”
車窗內,我專心的開車,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我。
“喂,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好久沒看你了,想好好看看你。”
“哦,沒什麼好看的了,老了吧。”
“哪有,沒什麼變化,隻是頭發長了些。”
“暈死,你還真會觀察人啊,我都覺得自己老了。”
“我們快一年沒見了,你想過我嗎?”
“習慣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麼一個很是非性的問題。
“習慣什麼?”
“一切都習慣了,就像我們彼此每個夜晚的那條短信一樣。”蕭陸沒有再問了。
“成都的夜晚也很美麗。”這分明是沒話找話說。
“還好,也習慣了。”我對自己也幾經無語,或許真的所有都已經習慣了。
思量著去哪吃飯,這人第一次來成都,我總不可能問他吧。想了半天,把車開到了大蓉和。點菜也就成了我的責任了,不知道點什麼,就點了幾個四川的特色菜。什麼毛血旺啊,回鍋肉啊,雞米芽菜啊,麻婆豆腐啊之類的,還有我最愛的甜燒白。當菜一一上了桌子以後,蕭陸眼睛都亮了,川菜的色澤都很鮮亮,看著就讓人流口水,就這些簡單的家常菜也足夠垂涎三尺的。
“吃吧,有些菜稍微比較辣哦。”
“沒事,我能吃辣椒,還挺能吃的那種。”看來這人可以居住在四川,嗬嗬。
“那就慢用。”我們倆慢慢地吃著,蕭陸吃得很香,一邊品一邊評,還真頭頭是道。
最後他指著被我夾的快光光的甜燒白說:“蕾蕾,你怎麼那麼愛吃甜的呢,而且那麼肥?”
“習慣了。”我又冒出了這句,這三個字,今天說了不下十次了。
“也對啊,剛在你車上就看到了,一大堆的零食躺在那呢。”
“你觀察還蠻仔細的嘛!”
“我隻是一不小心看到你車子後位上大包小包的袋子而已。”
我們相視而笑。
吃完飯都快11點了,心裏在考慮關於住宿的問題了。
“住哪呢?”我自言自語的說。
“隨便啦。”蕭陸聽見回答說。
“那就住我家附近吧,方便一些。”
“好的。”
把車開到了金泉酒店,辦理好住宿手續後,隨著服務員進了房間。兩個人相視無語,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打開了電視。
“可以抽煙嗎?”蕭陸禮貌的問我。
“抽唄。”其實我還想說一句,我也來一支,因為心裏真的很煩悶,不過話到嘴巴又給吞了。
房間的空氣有些壓抑,兩個人又開始了默默不語,隻聽見電視裏傳出的聲音。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實在是找不到要表達的語言。
“再坐坐吧,我們好好聊聊。”這也是我想的,因為我也有些問題需要弄明白。
“好吧。”我開了窗戶,想要吸收一點涼意,房間的空氣真的有些悶熱。
“為什麼突然來成都?和比賽沒關係吧?”我先打破了沉靜。
“沒有,就是想你了,今天早上突然想起的,正好是周末,所以就定了機票。”
“為什麼?”
“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除了比賽就是訓練,累得我麻木了。”蕭陸熄滅了煙頭,走到我身邊摟著我。我全身頓時酥麻,就要被這擁抱融化了。
“累的時候就想你,想你的時候就特孤獨。”
“所以你來了,電話也沒一個就這樣出現在我麵前?”
“不知道我為什麼就是害怕在電話裏聽到你的聲音。”
“謝謝你能來,謝謝你還記得。”我想哭,卻害怕麵對淚水原本沒有被我拋棄,隻是被儲存了。
蕭陸在我耳邊呢喃,敏感的神經舒展,我轉過身望著他,踮著腳尖吻過他渴望澆灌的雙唇。當軟軟的舌尖探索著甜蜜時,我推開了蕭陸。
“好了,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害怕下一秒,我不想再那樣,不想再次擁有後再次卷入甜蜜的漩渦。
看著蕭陸一臉的悲傷,不舍的情節糾葛在心裏,可我又能怎樣,你我本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蕭陸上前擁我入懷,抱得我喘不過氣。
“我愛你,蕾蕾。”第一次,蕭陸第一次說這三個字,多少年多少個日子多少次等待,他對我說我愛你了。淚終於釋放,在他的懷裏肆意的流淌,突然覺得他是一個不善表達的男人。
“你讓我等得太久,讓我等得太苦,讓我等得太寂寞。”我捶著蕭陸,如果用這些年的等待換取這句真心的愛,我想是值得的。
“對不起,寶貝兒,都是我不好。”
他低頭吻住了我淚流的雙眼,我閉上眼睛安然的接受著……
蕭陸的手機傳來急促的聲音,正要被燃燒的激情暫停了。蕭陸怒斥著打電話的人,沒準備接電話。我退後一步說:“接吧。”
蕭陸看著我,從褲兜裏掏出電話,眼神裏閃出一絲焦躁,我的心莫名的不安起來。電話鈴音不斷的響起,蕭陸遲遲沒有回應。
“怎麼不接電話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