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廢棄的工廠前,一個女人停下了腳步,她看著布滿鐵鏽,斑駁老化的大門。心裏五味陳雜,二十年前,一個男人從這裏摔下去,當場死亡。三天後,一個女人從醫院大樓的天台上縱身而下,當場死在她的麵前,腦漿濺了她一褲腿。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十二歲的她失去了父母,被母親的一個姐妹收養。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就開始給一個老頭做情婦,直到幾年前那個老頭去世。她有了一筆錢,開了一個酒吧,然後認識了常來喝酒的淩兆楓。
事情開始的就這麼簡單。淩兆楓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他需要消遣,但是卻討厭麻煩,而卻有他自己的原則。因為她話不多,善解人意,淩兆楓很願意找她喝酒。但也隻是喝酒而已,他們從來沒有肉體上的糾葛。
因為,淩兆楓把她當朋友,而她,為了能留住他,也隻好守著朋友的界限不敢逾越。
直到顧小麥的出現,她相信了那個將她賣給那個老頭的女人的話:要報仇,隻要守著淩家人,顧家的人自然就會出現。
果然,顧家的人來了,而卻還再一次給了她致命的打擊,一回來就將淩兆楓從她身邊奪走。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要報仇,所以,她來了這裏。她來找一個人,一個可以代替她去手刃仇人的亡命之徒!
她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一陣森冷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升上來,袁紅玉按耐住心頭的些微顫意,對著陰暗的房子裏叫道:“阿文,出來吧!我給你帶了你想要的東西過來。”
在一堆廢木材後麵,一個男子透過空隙緊張的看了看袁紅玉身後,在確定沒有人跟來後,他才哆哆嗦嗦的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出來。
“阿文,你還好嗎?我給你帶了傷藥過來,還有一些貨。”紅玉看著阿文,隻見他衣服肮髒不堪,滿臉胡渣,眼睛深深的凹進去,眼珠上布滿血絲,鼻子不斷的吸著鼻涕,一臉凶狠和防備的盯著她,使她心裏有些害怕,但是她還是朝他走了過去,把手裏的一個黑色袋子遞給了他。
阿文接過袋子,立馬打開拉鏈,放在地上迅速的找出了他想要的東西和一瓶水。拿著那一包東西和水,他立馬回躲在木材後麵,熟練而慌亂的操作起來,最後,隻見他挽起袖子,拿著針筒朝著自己滿是針孔的手臂上紮去,他的臉上顯出痛苦而滿足的神色出來。
紅姐站在他旁邊,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堆腐爛的臭肉,令她作嘔,令她討厭。可她心裏卻明白,要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廢人,她還控製不了他。
一會兒,阿文注射完毒品,又歇了一會,才睜開眼睛看著紅玉。
“外麵風聲怎麼樣?那些死警察還在找我嗎?”阿文喘著氣用一種破鑼似的聲音說道。
“當然在找,但是,你放心。這裏很安全,他們找不到你的,你先休養幾天,把腿上的傷養好再說。我給你帶的食物,藥和貨夠好幾天了。”紅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