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到倪餘澤走進來,猶如見了鬼一般,最先坐不住的是幾位年少的少爺,他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接著是兩位夫人和兩位老爺,到了最後,就連老夫人也顫巍巍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澤……澤兒啊,你……你這是大……好了?”
這些人的確是接到了倪餘澤今晚要來給老夫人問安的消息後,才聚集到一起的。可以說,自從給倪餘澤送去那些賬本後,他們的心中就很是不安,甚至有點後悔,這種把自己的“罪證”直接交到倪餘澤手中的做法,不啻於背水一戰,如果倪餘澤因此垮了,他們自然是大獲全勝,如果沒有,他們的損失可謂巨大。
看著隨著時間一****推移變得越來越惶惶的三老爺,老夫人勸解道,“若真是老天不開眼,該來的早晚要來,你也不必如此憂心,我就不信,他還真敢和咱們魚死網破。”
二老爺總覺不妥,可他又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麵對母親和弟弟所做的事假作不知,一方麵卻悄悄地準備的一筆銀子,打算一旦事兒不好,就交還給倪餘澤。
其實有了肥缺的二老爺,手上的銀錢並不短缺,更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隻不過是因貪婪才讓他做壁上觀,反正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母親和弟弟在前麵頂著,這多年來,他這麼做事已不是第一次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已然多方打聽過了,但倪餘澤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他們對倪餘澤的身體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去看了幾次,也沒看出什麼來,不過,倪餘澤大動作地四處核對賬目,已讓他們感覺不妙了,今天人來的這麼齊,與其說是為了打探消息,還不如說是為了壯聲勢。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跟在倪餘澤身後的元寶不由在心中感歎,“也不知道倪餘澤小小年紀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氣勢,看來官威這種東西還是真存在的,這些人也是,又不是窮得過不下去了,為什麼非得冒險侵占旁人的財物呢?還是這麼個他們惹不起的人!真是貪銀子不要命了!”
倪餘澤走到老夫人麵前,既沒回答老夫人的問題,對其他人的異狀也視而不見,隻是中規中矩地行禮,“見過祖母,孫兒多日未來請安,還請祖母見諒!”
老夫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隻是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便鎮靜了下來,“都是一家人,何必講這些虛禮?!如今見你好了,我這心裏歡喜得什麼是的,這到底是哪位大夫立下的大功啊,說什麼也得好好獎賞,務必得去了病根兒才好……”先是坐了下去,又親熱地來拉倪餘澤的手。
倪餘澤巧妙地躲開了老夫人的碰觸,默默地靜立一旁聽著,身姿筆挺不動不搖。
元寶見老夫人沒完沒了地磨叨,簡直就是在變相地給倪餘澤罰站,要知道,別說久站了,就是久坐,對倪餘澤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說,都是很痛苦的,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她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了,搶前兩步,就端起了老夫人桌上的茶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