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羅氏早就看著蘇家來氣呢,“就連你爹跑官竟然也會找到蘇家那個沒有一官半職的小子頭上,最後還吃了虧!”
“人人都知道,國公爺手裏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倪餘澤的豪富聲名久遠,動他念頭的人實在太多了,到目前來看,最“成功”的則非蘇家莫屬了,“所以啊,娘,我倒是覺得真正有手段的其實是這個蘇春生!”宋新竹得出這個結論後,又說了不少最近從京城中打探來的關於蘇春生的消息。
在這之前,因為文官和武將交往少,她們又沒把蘇家人看在眼中,是以對蘇春生並不太重視,了解也不多,後來羅氏因妾室的身份所限,出門交往的機會少了,所以很多消息真不如宋新竹靈通,尤其是宋新竹在動了對蘇春生的念頭之後,更是想方設法地對蘇春生打探,結果自然是了解得很多了。
羅氏聽著宋新竹的話,越聽眼神越亮,到了最後忍不住問,“女兒,你可是打算招這蘇春生入贅?”
宋新竹點頭承認,一點沒有閨中女子該有的嬌羞,“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娘也見過幾次了,這個蘇春生長得一表人才,遠的不說,可比那個什麼施邵峰強多了,他們出身農門,不過是借了國公爺的勢才有今天,能有多大的眼界?再說,蘇家可是有三個兒子呢,聽說那個蘇秋生,還是全朝近百年來第一個‘小三元’,往後的仕途一定通暢!”
若不是因為她隻能招贅,宋新竹倒是覺得蘇秋生是她的第一人選,不過,蘇春生也很不錯,書讀得好有什麼用,其實像蘇春生這樣有手段的,才是宋新竹最看中的。
況且,大家都說了,蘇春生的學業也很不錯,即便是在精英薈萃的太學中,也是叫得上名號的,還長袖善舞,這樣的人不但一定能高中,在高中後升遷也會很快。
宋新竹越說越興奮,“憑著女兒的容貌手段,對付蘇春生還是有把握的,到時候元寶失了他的助力,就不會那麼囂張了,我們也能通過蘇家從國公爺手中得點好處,根本就不用再看那個小賤|人的臉色,爹爹下次再想做什麼事兒,也無需那麼為難了,然後嘛……”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隻要元寶身邊有了我們的人,我們就能下手了,到時候她身敗名裂了,我就不信國公爺還能對她一往情深!這對付女人啊,就得用女人的手段,爹爹那樣是不行的!”
“什麼一往情深,”羅氏不屑地說,“那元寶倒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可國公爺是什麼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我看他們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娘,旁的先不說,咱們還是先求爹爹一遭,把蘇春生弄到手再說,到時候什麼事兒都好辦了。”宋新竹再次打斷了羅氏的話。
羅氏有些遲疑,“恐怕這事兒不是那麼容易的……”她們上次在施遠道那裏吃癟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宋新竹說,“這個我也想到了,實在不行,咱們就繞開那個難纏的老家夥,去找蘇春生的那個娘,還有啊,”她親親熱熱地挽起羅氏的胳膊,“這事還得娘去爹那裏好好求一求,隻要爹舍得銀錢,我就不信蘇家會不答應,蘇家若是不貪圖富貴,怎麼可能對國公爺和元寶那麼死心塌地的呢?!”
羅氏深深地看了宋新竹一眼,她對宋新竹的小算計是心知肚明的,說實話,羅氏對宋新竹說的招蘇春生入贅並不如何熱絡,一個是她覺得宋新竹這事兒很難辦成,若是蘇春生真像宋新竹說的那麼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呢!
再說,羅氏也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元寶已經夠難對付的了,再來一個蘇春生,宋家已經越來越脫離她的掌控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相反,羅氏對宋新月後來說的那個壞元寶名節的法子很是喜歡,這個辦法羅氏也是想到了的,隻不過現在宋成業因為在京城為官,顧忌得多了起來,不允許她再做手腳,而且一個妾室的地位,也讓羅氏現在很難接近元寶,這件事隻能通過宋新竹去做。
於是,羅氏在宋新竹麵前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女兒的事兒,我這個當娘的沒有不盡力的道理,但是,這成與不成的,還得看你父親的意思,要我說,咱們現下還是得想法子先去對付元寶。”
宋新竹的臉色冷了下來,“對付元寶?!元寶若是那麼好對付的,現在我們還至於這麼發愁嗎?不信娘就試試,有蘇春生小事護著,有國公爺大事幫著,你和爹還有沒有法子對付元寶!”
宋新竹已經十六歲了,現在又變成了招贅,她可看不上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將,家裏一個個窮得什麼似的,能有多大的出息?難道還等著招了回來後,像爹這樣花錢買官嗎?再說,宋成業現在已不能同日而語了,不僅從正職變成了副將,還到了京城這個大碼頭,水深著呢,誰能看到她這個小小庶女啊?!她若是不為自己打算,誰能幫她?!說穿了,這些都怪元寶這個死丫頭,若不是元寶出現,她何必從好好的嫡長女,變成了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