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楊凱一直在床邊盯著楊帆看,楊帆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久違了的笑容。
“寶寶,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阿爺阿娜去做工了,阿哥阿姐去學校了,就我們兩人在家……”
家還是以前那個大組合院的土房子,三座三間老土房連在一起,每座之間隔一個天井,大堂哥和三堂哥兩家都還在裏麵住。楊帆家分得每座西邊的一間,大堂哥家分得東邊上兩座兩間,另加上東邊搭建出去的兩間,三堂哥分得下座一間房和半封閉的庁另加東邊搭建出去的一間,雖然住得有點擠,但楊帆覺得那段時間是最美好最溫馨的記憶!
沒有牙刷,楊帆用水缸裏的水簡單地涑了下口,胡亂地洗了把臉就揭開鍋盛碗玉米糊鹽巴都不放咕嚕地喝完了。
在房間隱蔽的角落裏楊帆很快找到了哥哥楊邁的彈弓,用力拉了拉,感覺自己的力氣比原來這年齡階段大得多,於是帶著弟弟楊凱出門打鳥去了。
村上屋頂有很多麻雀,但楊帆不打,一來打死了在屋頂上也拿不到,二來屋頂都是瓦片蓋的容易打壞,大人看到了要罵街的。楊帆帶著弟弟一直走到村東頭小山腳下的樹林裏,那裏很多鳥兒在叫。楊帆帶著弟弟悄悄走近,一隻戴帽雀在吱吱地使勁叫,完全不將走近的兩個小屁孩放在眼裏。楊帆張弓搭箭——不,拉開彈弓搭包小石頭朝七八米外的鳥兒射去,隻聽到“啪”的一聲,樹葉紛飛而下。那戴帽雀不可置信地看了楊帆一眼,然後怪叫一下立即飛走。楊帆不灰心,帶著弟弟慢慢地沿著樹林邊走。
前麵樹上有幾隻麻雀吱吱嘎嘎地叫,兩個小屁孩的靠近好象絲毫沒有影響它們的興致。“啪!”楊帆在樹底五六米的距離開火了,但隻打下幾片樹葉。麻雀們“呼啦”地飛走,但還有一隻傻傻地站在上麵作靶子。“啪!”又一聲小石子貼著小麻雀的羽毛飛過,一隻老麻雀不停地飛來飛去,發出淒慘沙啞的叫聲,小麻雀隻是頭動了動,還繼續在那裏發呆。楊帆心跳加速,強按住內心的激動,屏住呼吸,三點一線,“啪!”小麻雀應聲而下。楊帆快步上前拾起來,看到小麻雀嘴角還有嫩黃的顏色,應該是剛剛離窩練習飛行的,脆弱的生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心裏微微有些不忍……
小半天,楊帆帶著弟弟就打到了六隻鳥兒,其中四隻是嘴角嫩黃的小麻雀,一隻老麻雀還有一隻戴帽雀。楊帆在山腳的小池塘裏很快拔完鳥兒的羽毛,用一根樹枝串連起來,領著弟弟邁著勝利的步伐回家。
路上遇到沒有上學的小夥伴無不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們,但沒有人上來問什麼,楊帆也懶得跟這些小屁孩解釋什麼。
回到家就立刻拿刀來給小鳥剖膛開肚,洗淨後用鹽巴和醬油淹了一會,然後找來哥哥楊邁平時灌老鼠用的又大又長鐵絲釺洗幹淨,把六隻鳥兒全部串起來在廚房裏用稻草生火烤,不一會兒就滿屋飄香……
楊帆吃那隻大的戴帽雀,給弟弟吃那隻大麻雀,還沒吃完三哥的兒子五堂侄和四哥的兒子六堂侄就聞風而來。
“…十叔,你們去哪得這麼多雀兒啊?”比楊帆小幾個月的五堂侄望著兩個滿嘴流油的兄弟,咽著口水問道,平時都是“阿十”“阿十”地叫,今天難得破天荒地叫十叔了!
“用彈弓打的!”楊帆掏出彈弓揚了揚,故作神秘的壓底聲音說“隻要你們聽我的話,以後天天都有好吃的……”
楊帆把剩下的四隻小麻雀放在托盤上,說等會我們四個人一人吃一隻。然後叫弟弟楊凱出第二個廳來“軍訓”
“立正!”
“敬禮!”
…..
楊凱來來回回就這兩個動作做了幾遍,然後叫兩個侄子跟著學。兩個侄兒難得老老實實地跟著學,做了七八遍後楊帆親自展示一全套“高深莫測”的軍事動作,那是前世他在監獄裏的集訓大隊經過三個月嚴酷訓練學到的,把兩個侄子徹底震住了才分咐洗手開吃!
四隻烤熟的小麻雀很快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