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能的恐懼使得蔓茹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尖叫著一把推開了蘇大夫人的禁錮,慌亂之中的蔓茹幾乎停止了思考的能力,開始像一隻沒頭蒼蠅一般拚命的朝著屋裏四下躲竄。
可慌亂驚恐的她卻不是蘇大夫人的對手,不需多時就被蘇大夫人死死的堵在了床邊。瘋狂的蘇大夫人揮舞著手中的剪刀,嘴裏叫囂著:“我要畫花你這張狐狸臉蛋,看你怎麼迷惑老爺,怎麼迷惑皇上。哈哈哈!”說著便拿著剪刀朝著蔓茹的麵門狠狠的戳了下來。
驚恐無比的蔓茹嚇得趕緊緊閉雙眼,慌亂之中蔓茹感覺到一股暖暖的粘液從自己的臉頰流淌過,但卻並沒有感覺到想象中劇烈疼痛,原來死亡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可怕,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蔓茹糊裏糊塗的想到。
直到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蔓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死,方才戰戰兢兢的睜開雙眼。
首先進入眼簾的事左手臂正不斷淌血的大哥蘇修文,和被推倒在地的蘇大夫人。
接下來的事,就變得簡單多了,有了蘇修文的到來,蘇大夫人自然不能再傷害到蔓茹分毫。隨著蔓茹的呼救聲,下人們很快的衝進屋子。瘋狂的蘇大夫人自然被人群製服後,牢牢的控製了起來。
待蘇老爺和蘇二夫人等人趕到時,混亂場麵完全被控製了下來,蘇修文的手臂也被下人上藥包紮好了,剪刀雖然鋒利卻並沒有傷到要害,所幸蘇修文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止了血包紮好也無大礙了。
原來蘇修文的院子本來就靠近妹妹的閣樓,剛好他今夜和朋友喝酒暢聊,半夜時分才微醉醺醺的返家,剛回到屋子正準備梳洗,卻聽到妹妹屋子裏傳來尖叫聲,於是顧不得多想便直接衝了過來,剛進門就瞧見驚險的一幕,情急之下,隻好用手擋下了蘇大夫人的那致命一刀。
聽完陳訴,蘇老爺的臉黑的就如同煙熏的鍋底,神情緊繃,兩撇微翹的胡須,此刻上下顫抖,似乎就要淩空飛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時暴風雨前來的前兆。
果不其然,他開言便將今夜負責看守大夫人的兩名仆役都拉出去杖責八十,然後發配到西郊的莊子,那是一處采石場,一般除了幾個管事人,大多數都是牢房裏的犯人才會被送到哪裏做苦力。這兩個人送去,大家都知道活著的日子便不如死了來的痛快。而值夜的婆子則直接攆出府去任其自生自滅,而專門負責伺候蔓茹的春盈則被管家臨時關在了柴房,待等蘇老爺事後在細細詢問後再行發落。
“這些人就是前車之鑒,日後若是再有人不盡心盡力當差,背著主子亂嚼舌根,吃裏扒外,就別怪我蘇府規矩不饒人!”蘇老爺摔下這句硬邦邦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仆人都噤若寒蟬。
想之前大小姐自殺後,蘇老爺也不過是發了一頓脾氣後,攆走了幾個伺候的仆人,像今天這樣動則要人生死,卻是極為罕見。
眾人忙俯首應和,蘇老爺讓人將瘋狂的大夫人連夜送到城外的庵堂裏靜養,又簡單的吩咐了幾句,便讓人群散了。
蘇二夫人上前安慰了蔓茹幾句,便匆匆的趕往大哥蘇修文的住處,探望兒子的傷勢,在天剛蒙蒙微明時,嘈雜的屋子終於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