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不過這樣對傅琢玉是不是太殘忍了?要不還是放她走吧?”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有安排。你相信我嗎?”
葉一清不解。
“隻要你相信我就行了。”
葉一清還是不懂。
“我們認識這麼久,我以為我們用不著說那麼多。”我們之間應該是彼此信任,而不該存在質疑。
葉一清說:“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以後能不能都像今天一樣,不用事事巨細,但至少揀著重要的部分跟我說說,這樣我就不會誤解了是不是?你也說了,我們之間關係匪淺,以後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人,很多事情用不著藏著掖著是不是,說出來我也能幫襯著你,反而有利於事情的解決。”
她說的誠懇,石晉陽沒有理由說不,點了點頭,“知道了。”
晚上回的有點兒晚,他以為傅琢玉和季奶奶說已經睡了。事實上,她們確實睡了。
底樓客廳的電視還閃動著畫麵,聲音被調的很低,應該是怕吵醒裏麵的人。而沙發上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傅琢玉把自己蜷的跟隻蝦似的,小心翼翼地趴在沙發的角落,像是不敢躺下去似的,半個身子都還靠在靠背上,整個人欲倒不到的樣子。她的睡衣有點大,因為她歪歪扭扭的睡覺姿勢而斜落了下來,一直落到了肩膀處,露出了凸出的鎖骨和半裸的肩,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一絲落在雪白的肩上。
月光如水穿過半遮半掩的窗簾灑下,在室內鋪上了一層銀光閃閃的薄紗,傅琢玉在皎潔月色中睡得不太安穩,不時地瑟縮一下,每動一下,衣服就往下落一點。
月色妖嬈,分外曖昧。
石晉陽動了動喉結,收起了目光,走過去第一件事就是將她的睡衣往上拉了拉,然後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他伸出手將要將她橫抱起來,她卻突然醒了。
她眯起雙眼,似乎在努力辨識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但是幾秒鍾之後失敗了,她閉上眼又睡著了。石晉陽覺得好笑,靜靜注視了一會兒。但是大概過了三十秒,傅琢玉突然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然後打了個哈欠,緊接著又伸了個懶腰。大概是剛睡醒,沒有意識,沒有防備的緣故,此刻的她純真慵懶的像隻貓。
石晉陽頓時心下一動,深邃的眼眸瞬間變得幽深,如化不開的墨。
傅琢玉怔怔地看著眼前人,無法忽視他越來越深的瞳色,那雙漆黑神秘的眼眸中分明藏著克製壓抑躲閃但是藏不住的情緒,就像深海底的漩渦,越轉越深,蘊藏著無限的黑暗的力量。
傅琢玉不傻,隱隱約約知道這代表什麼,但也知道這不可能發生。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對石晉陽說:“叔叔,你等一會兒。”
石晉陽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眼中的幽深也漸漸黯淡了下來。
幾分鍾之後,傅琢玉拿了一個小藥箱出來,讓他坐下,自己則跪在地上,依次從藥箱裏拿出紫藥水,棉簽和創可貼,然後主動地拉住他的手腕,讓他攤開手來。
他低頭看到早上撿碎片時劃到的兩條傷口,一天都沒去注意它,但這會兒才發現傷口似乎有一些發炎,大約是因為洗手時不注意又碰到了細菌。他當然不會去在意這些小傷。
“叔叔,你忍著點。”傅琢玉用棉簽沾了紫藥水,塗在他的傷口上,一邊還用嘴輕輕呼著。
手指上拂過她的氣息,石晉陽皺了皺眉頭,想要抽走手,但是傅琢玉用力地又拉了回去,“叔叔,別亂動。”
她擦完紫藥水之後,又拿起兩張創可貼,用嘴撕開外麵的紙,剝開貼在他的傷口上。
全程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但石晉陽卻覺得有兩三年那麼長。每一秒都坐如針氈。
傅琢玉放開他的手的一瞬,他鬆了口氣,然後聽見她說:“叔叔,你不喜歡我和奶奶住出去,那我們就不住出去。隻是你也看見了,一清姐姐看到我們不太開心呢。我們這樣住你家裏是不太好。”
“你介意她?”
“不是我介意她,是她介意我,我沒有那麼重要,但是一清姐姐是要和你結婚的人。叔叔,一清姐姐和你很般配,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鬧不開心。你們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石晉陽皺了皺眉頭:“你前兩天不是還讓我不要和葉一清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