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1 / 2)

翡翠的質地成色極好,純度極高,在奪目的陽光下晶瑩剔透,就連一丁點兒的雜質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刺眼的光線透過鐲子光滑的表麵反射進傅琢玉的雙眸中,逼得她差點流淚。

她猛地搶過了紅色的盒子,將盒子合上,瞪著眼直視著石晉陽:“這本來就是我的。”

“記性還不錯,還記得這鐲子,我以為你把它也忘了呢。”

傅琢玉不置可否,目光中透出的堅韌卻掩不住眼底的複雜慌亂,她此刻就如一頭在險境中無力掙紮的小獸,世界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她無時無刻不在期待一個絕處逢生的結果,但迎接她的隻是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噩耗。

沒有人能夠助她一臂之力,以前還有他總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他總是能夠適當的出現,為她解決掉很多事情。

而他現在決絕地站在了她的對立麵。如今,他成了她最大的敵人。

為什麼?

因為他吃醋了?她原先以為,她和葉桉、曲池匪淺的關係令他嫉妒心爆棚,所以石晉陽不惜犧牲了他在她麵前維持的謙謙公子的形象,用暴力和性來宣告自己的占有欲。

但當她看到他手執她的翡翠手鐲後,她迷茫了。

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為什麼他會拿走她的鐲子?為什麼他對知道這隻鐲子對她的重要性?他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心裏太多的疑問,如果她現在裝腔作勢說不認識這個鐲子,難保石晉陽還會耍出什麼手段,不如老實的承認,看他接下來要玩什麼花樣。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問了出來:“石晉陽,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我的鐲子為什麼會在你手裏?你進過我的房間?!”

石晉陽忽然勾唇一笑,傅琢玉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笑容,隻想到了四個字——笑裏藏刀。

他的手拂過她烏黑筆直的長發,捋到發尾處時,他的食指就著發絲繞了幾個圈,看似極其曖昧,他挑著眉道:“你都敢正大光明地去我房間翻東西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傅琢玉怔了怔,皺著眉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你可以說的明白點麼?”

“我以為我說的夠明白了。哦,我想想,你去我房間想找些什麼就先不問你了,我的腦子不太好,我們先一件件來……”他猛地湊了上去,就在傅琢玉緊張地來不及做任何動作,隻能閉上眼睛時,他卻從她麵前正對著她零點零一公分的地方向左移了一點,湊到了她的耳邊,對著她耳朵吹氣,“這鐲子是誰送給你的不用我來提醒了吧?其實,你喜歡的人是曲弈城的兒子曲池,對不對?”

他唇舌之間吐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畔,經過她的後頸,穿梭過她的衣物,直達她的脊背,她卻竟感到冷,就像冬天的風,呼啦啦的吹過,冷冽刺骨,就像冬天的雨,下在她的身上,盡管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那種鑽心的涼意。

她的後背沁出了一身的冷汗,空調的風鑽進來,涼颼颼的,直達心底。她控製不住的顫抖,牙齒都禁不住開始打架,她緊緊地咬住牙關,心慌意亂的厲害,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就好像她在黑夜中不斷前行,月色搖晃樹影穿搜在神秘的熱帶雨林,寂寞的上空盤旋著噬人的禿鷹,天上還下著傾盆大雨,像血水一般下的她全身血淋淋,她奮力地尋找一線生存的希望,她迫切的希望高大的叢林之中出現一個可以令她安全退出的平台,但是眼前是一條毒蛇,後方是她連見都沒見過的類似於豹子般的野獸,她用力地逃,用力的跑,眼前一條河流,卻發現沙灘上河流中無數的鱷魚在緩慢的攀爬。野獸,毒蛇,鱷魚,還有各種各樣的生物將她全全包圍,等著將她碎屍萬段。

現在的狀況大概沒有比這好上多少。

他壓著聲音低喃:“甜甜,來,告訴我,我猜的對不對?”

傅琢玉突然間發瘋,猛地推開了石晉陽,抓住他的手腕,一副橫下心不管不顧豁出去的神情,不惜自己會痛,扯開纏繞在他手指上的頭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甩了石晉陽一個耳光。

“啪——”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然後歇斯底裏地嘶吼:“石晉陽,你有完沒完?!這樣有意思嗎?!”

石晉陽的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陰鷙,很快他就收起了目光中的暗潮洶湧,淡淡地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她在他俊朗的側臉上留下的通紅的五個手指印,“我才剛開始玩呢,這麼有意思的遊戲,可不能這麼快就結束……你說是不是,甜甜?”

他的舌尖抵著上顎,微笑著叫著她的名字時,傅琢玉又是忍不住地一抖,雙手的拳頭越來越緊,指甲在手心中留下深深的凹陷和印記,她精神高度集中,以至於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