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1 / 2)

有首歌是這麼唱的:“六月的雨,就是無情的你,伴隨著點點滴滴,痛擊我心裏。”

窗外是六月的雨,窗內傅琢玉坐在石晉陽的腿上,捧著他的臉,看上去曖昧萬分。

“其實我接近你並不是為了幫曲弈城擴大事業,所以你告訴我曲弈城利用我跟你做交易時我很驚訝,我驚訝的並不是你知道了這件事,而是我也不知道這件事。”

石晉陽與她四目相對,冷笑反問:“你這是在跟我說,你一開始遇見我隻是碰巧而已?”

“不,我確實有預謀地來到你的身邊。幹爹特意強調過,一般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眼,所以一般的美人計你肯定不會放在心上,我隻能從另外的渠道慢慢融入你的生活。隻是我很好奇,如果你不知道我的預謀是什麼,為什麼要給我看那些錄音文件和視頻文件,隻是為了試探我?”

石晉陽擺了擺頭,從她的手中逃脫,他不耐煩地說:“既然你說的都是謊話,哪來那麼多問題?用謊話來交換我的真心換,我不是太虧了麼。”

“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傅琢玉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來找你其實就是為了你給我看的那些東西。曲弈城說你手上有他的機密。”

“機密?他和女人上床的視頻?”

傅琢玉突然沉下臉,皺了皺眉,“你大概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

“……”傅琢玉很難得地見到了石晉陽忡怔的表情,他的眼神陷入了沉寂,沒有情感地盯著傅琢玉,似乎想要看清她說的是真或假。

傅琢玉說:“我說了,你可以繼續把我當騙子,我說的都是假的。”

“你母親叫吳玲玉?”

傅琢玉的表情淡了下來,點了點頭:“看來你對曲弈城了解的很透徹。”

石晉陽沒有回應,沉著聲問道:“你母親怎麼會和曲弈城在一起?”

“我還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我的身世呢。”傅琢玉故作輕鬆地一笑,“不過我現在肚子餓了,能燒碗麵給我吃嗎?”

石晉陽瞥了她一眼:“我沒求著你說,你餓了就自己去煮吃的,困了就睡覺,我不奉陪。”

傅琢玉吐了吐舌頭,深吸一口氣從他身上下來,撇著嘴說:“隻怕我這時候走了,你又該把我扛回來了。”

石晉陽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傅琢玉說:“在我爸爸去世之前,我都生活在杉市,我爸爸是杉市人,他從一中畢業,但是最後因為家裏太窮,爸爸沒有讀上大學,所以我小時候爸爸就一直在我耳邊叨叨啊,甜甜啊,你以後一定要考大學,彌補爸爸的遺憾啊。所以我從小的目標就是考上一中,然後考上大學。我媽說,爸爸是在幫我買我最喜歡吃的炸雞的路上出的車禍……”

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石晉陽不由地向她看過去,她的眼眶泛紅,緊緊地咬著下唇,睫毛如被風拂過的羽毛輕輕地顫。

她輕聲呢喃,聲音斷斷續續,“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怎麼都不會想到爸爸是因為我死的……如果可以,我寧願代替爸爸去死,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用……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屈膝坐在床上,說著說著就將頭埋進了雙腿之中。石晉陽仔細分辨,沒有聽見啜泣聲,隻怕是在吞聲忍淚。

石晉陽伸出手來想要安撫她,但手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他想了想,還是收了回去。他下了床,走了幾步,穿上內褲,又拾起襯衫,雙手伸進衣袖穿上衣服,開始一顆顆係紐扣。

傅琢玉注意到了另一邊的動靜,抬起頭來,她迷茫了會兒,漸漸清醒了過來,“看來你都聽不下去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編的太假了?”

石晉陽扣上最後一顆紐扣,轉身看向她:“你不是餓了想吃麵?”

傅琢玉看了她一會兒,垂下了眸來,但一眼他的雙腿,她便深深地蹙起了眉來,“你怎麼受傷了?”

從她回來之後就是一片慌亂,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身上的傷。他的小腿上滿是細細碎碎很小的傷疤,看上去像是刀傷,不知從何而來。

他卻極其淡然,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身上的傷隻是他畫出來的似的,他若無其事地穿上褲子,“沒什麼,不關你的事。”

他徑直向門口走去。

傅琢玉也從床爬了起來,迅速地穿起衣服,從房間裏出去,路過客廳的時候,她不由地頓了頓,步子猛地停下。她低下頭,大理石上滿目狼藉,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玻璃碎片,有酒瓶子的,有青瓷花瓶的,有杯子的……

她終於知道石晉陽腿上的傷是哪裏來的了。可是……為什麼?

廚房門關著,石晉陽應該已在裏邊開火了。

家裏沒有掃帚,傅琢玉隻得從陽台上拿了拖把出來,把地上的碎片都拖到角落裏。她拿著垃圾桶,蹲下來將碎片一一拾起。

撿到一半,廚房的門被推開,石晉陽端著一隻湯碗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把碗放在飯桌上,熱騰騰的碗麵上繚繞白霧嫋嫋上升。他轉身走了幾步,看上去是往臥室的方向,似乎是想要叫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