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琪從睡夢中醒來,抬頭看了看壁鍾,竟然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今天吃了晚飯後她留在辦公室加了會兒班,坐在椅上研究患者資料,不知不覺便睡著了,想不到醒來已經這麼晚。
她環視空空蕩蕩的辦公室,值班醫生的辦公桌上電腦還亮著,人卻不知去向。她站起來,揉了揉肩膀,給暫住在家裏的好友於曉曼打了個電話。“小曼,我晚上加班不小心睡著了,一會就回去了,你困了就先睡吧。”
“我還在趕稿呢,你路上小心點,別被劫財劫色了。”於曉曼在電話那頭懶懶打趣她,想了想又說,“被劫財還是小事,反正你有的是錢,但千萬別被劫色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要是被糟蹋了我會心疼的!”
安遠琪哼了一聲,說:“你得了失憶症?忘記我是空手道黑帶的事了?劫匪遇上我該擔心他自己的人身安危,嘿嘿!”她邊說邊隨手玩著片刻不離身的柳葉刀,末了又和好友哈啦了一陣,掛上電話,才又想起夢中的情景。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夢見和陸振宇在A大初遇時的事情。
大約是他現在全身重傷可憐巴巴的樣子勾起了她幾乎不存在的同情心吧?她不以為忤,收拾了案頭的東西,拿起手機就出了辦公室,往女更衣室走。路上遇見了護士部專門負責陸振宇加護病房值班的小陳,對她點頭示意,隨口問:“病人陸振宇怎麼樣?”
護士小陳先是一愣,接著急急說:“今天一天陸先生都很配合治療,剛才去給他換了吊針,看他睡著了,我就出來上洗手間,順便回護士室拿點東西。”
“嗯,你去忙吧。”安遠琪點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在經過電梯門口時,臨時起意,旋即步入電梯,按了陸振宇特別加護病房所在的樓層。
她來到特別加護病房前,門口的警衛肅立著,見她出現隻微微頷首,沒有要求看證件就放行了。她也朝警衛點頭而後推開房門進去,第一眼就見床頭一個白影閃動,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名麵生得緊的護士。
護士乍見她進來,垂著雙手站在病床前。雖然她神色並無異常,舉止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安遠琪還是直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在這做什麼?”她邊問目光邊移向她胸前的名牌,的確是S市人民醫院醫護人員的工牌。
那名護士意識到她打量的目光,眸光微閃,說:“護士長讓我來看看病人,因為陸先生是重要病患,不能有閃失。”
安遠琪的目光再次從護士身上轉過,沒說什麼,僅是在床前坐下,先檢視顯示儀上的數據,再看看陸振宇身上導管的連接情況。確定一切正常後,她收回手,未及坐正身,背後驟然一陣寒意襲來。她憑著多年練功的直覺側身避開背後的襲擊,陡然離座,倏忽揚手,一柄薄銳鋒寒的柳葉刀後發製人貼上女護士的頸動脈。“別動!”
女護士麵色驟厲,自護士服裏摸出一柄手槍。未及抵上安遠琪的胸口,就被後者的聲音懾住。後者看著她的眼似笑非笑地問:“要不要比比誰的手更快?陳護士小姐。”那名牌上,赫然寫著護士小陳的名字。
女護士冷笑:“刀子再快也快不過槍,我隻要一扣板機你就沒命了。”她邊說邊將槍口移向她的左胸。
安遠琪臉色不變,輕聲呢喃似地說:“試試無妨。”
“你……”女護士正欲說話,卻在她的注視下雙瞳渙散,握著手槍的手也垂了下去,臉上閃過瞬間的迷茫,但旋即又恢複少許清明,“你,你,你會催眠!”
雖然隻是一兩分鍾的時間,但對安遠琪來說已經足製伏這名假冒陳護士之名的假護士了。她在假護士“催眠”兩字剛說出口時,已經成功的將之按倒在地上,踢走她手邊的槍,盯著她的眼施加更深度的催眠。
假護士先是試圖用意識抵抗,最終還是敵不過安遠琪的強大精神力而陷入無意識中。
確定假護士已經徹底被催眠,安遠琪收起柳葉刀,在她身上摸索一遍,發現了一隻精密的無線通訊器。好在對講機並未處在工作狀態,她才鬆了口氣。畢竟對講機若開著,假護士被製伏的消息很快就會被人察覺,到時下一個被盯上的目標沒準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