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507病房來了一個不速訪客,彼時安遠琪正在病房內當著男衛生員的麵調戲陸振宇。
不速之客名叫關文傑,北京來的,年紀和陸振宇相仿,長得沒有陸振宇英俊迷人,但也人模人樣兼氣勢不俗,用安遠琪的話說就是屬於衣冠禽獸之流。別問她為什麼僅憑第一感覺就稱人家為衣冠禽獸,她的直覺向來敏銳得連鬼神都敬畏。這個姓關的從踏進病房開始,全身就輻射出一種“來意不善”的氣場,偏偏臉上還帶著笑、舉止溫文爾雅、談吐得宜進退有度。相反的,陸振宇從聽到關文傑的聲音起,臉就越來越臭,竟然連搭理他都懶得。
關文傑在和陸振宇寒喧了兩句未得到回應之後,就把臉轉到安遠琪這一邊,同時向她伸出手。“這位就是安遠琪安醫師吧?你好,我是關文傑,振宇的大學同學,非常感謝你們將救回來他。”
陸振宇的大學同學?那不就代表他也是軍隊編製裏的軍官?怪不得有這樣的氣勢。安遠琪伸出右手和他相握,一邊說:“不用太感謝我。也得他們家肯破財,我才會替他消災。”
她的態度並未引起關文傑的任何不悅。他笑笑說:“安醫師真幽默。”
“不是幽默,是事實。”安遠琪認認真真的看著關文傑的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要知道,她的手術費是全國知名的高,但爭相請她主刀的患者還是不計其數,完全沒有被天價手術費嚇阻。畢竟,用錢買命總比沒命花錢要強。
後者先是一愣,接著笑開。“安醫生說的是。”不然他還能說什麼?
陸振宇卻在這時冷哼了一聲,下逐客令:“要閑聊去外麵!”
“我這就走,不妨礙你們哥倆好相親相愛了。”說罷故意伸手在他鼻子上擰了擰,再朝一臉錯愕的關文傑揮了揮手道別。臨出門時,看著陸振宇俊臉緊繃氣極敗壞的樣子,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快意。在關上門的瞬間,她的視線猛然和關文傑複雜深沉的眼神對上了。那眼神分明帶著探究!她暗忖,而後淡定地轉身離開507病房。
回科室的路上,她遠遠看見一身便裝的S市武警大隊副隊長常宇。
武警隊在軍方介入保護陸振宇之後的第二天就撤退了,十多天來警方沒有傳來任何破案的消息。在安遠琪看來,破不了案是必然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即使暗殺的人不是武警大隊長蔡誌文安排的,他也巴不得對方能把陸振宇幹掉最好,又怎麼會把對方趕盡殺絕?
她正想著,常宇就主動迎了上來打招呼。“安醫師。”
“常副隊長。”她站定。
“安醫師,關於那天的槍擊能否借一步說話?”無事不登三寶殿,常宇今天是有目的而來。
“我很忙。”不管他想知道什麼,安遠琪都不打算多嘴惹來一身腥。
“等等,安醫師,我隻耽誤你幾分鍾就夠了。”常宇情急之下衝過來擋住她的去路,“身為人民警察,我有義務查出事實的真相並將凶手繩之以法,絕不容許有人利用職權壓下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