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陽光灑在落地窗邊的大片地板上,我仰臥在旁邊的沙發上,睜眼望著頭頂那盞木質的方燈。盡管曹剛的那些話像刀刻一樣刻在了我心上抹不去,但這一刻,我的心裏卻異常平靜。
白狼說得對,媽媽在天上看著我呢!我得堅強,不能讓媽媽難過。
白狼不聲不響地做好了煎餅,便輕輕地奔過來喚我起來吃早餐。
我吃了很多,圓圓的一大張煎餅全被我吃光了,就連盤子裏的碎屑都沒有放過。
“木木,”白狼蹲在地板上愉快地望著我,向我揚揚前腳,“好樣兒的!”
我知道,如果它是人,準會向我翹大拇指。
“白狼,謝謝你在我脆弱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我突然感慨道,“如果沒有你的開導,我說不定會精神崩潰。”
白狼仰起頭說:“你可不能低估了自己的實力,其實你很勇敢。即使我不出現,相信你也一定能堅強地麵對現實。”
這又是它對我的鼓勵。
我仔細地打量眼前這個雪白可愛的家夥,它的確具有狼的外表,可是為什麼它的眼睛那麼圓,眼神裏充滿了溫和與慈愛?這樣的慈愛像一股清泉,滋潤我的心田;又像一抹美麗的雲彩,在我灰暗的世界裏滋生出希望。
“白狼,”我是那麼真誠,“有你的陪伴和保護,真好!”
說完,我蹲下來,把它緊緊地摟在胸前,仿佛它是我最親的人。
“木木,我聽見你的心跳聲了!”白狼的聲音有些興奮,“咚咚咚!它跳得很平穩。”
我輕輕地籲了口氣。
“我們出去玩兒吧!”白狼突然提議。
“去哪兒,就我們倆?”我放開白狼,一臉疑惑地問,“你不怕熱,不怕嚇著人嗎?”
白狼搖晃幾下腦袋,說:“你不是一直想買一個單肩包和一雙運動鞋嗎?我帶你去!”
“啊?”我愕然,“你連這都知道?我媽媽是不是把我小時候尿過幾回床都告訴你啦?”
白狼聽了,竟然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它笑。跟人似的,它笑的時候眼睛也眯成了一道縫。
“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我的心情好極了,“我上次和季樂拉一起逛第一百貨大樓,看中了一個湖藍色的單肩包和一雙深藍色的運動鞋,可是錢帶少了,沒買成。”
“所以那天你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向媽媽要錢,說等考完試就去把那兩樣心愛的東西買回家。”白狼說。
“是的。”我抿了抿嘴,說到錢,我有些猶豫,“媽媽不在了,我是不是得節約一點兒?”
“你媽媽不是有些存款嗎?而且,你以後每個月都會收到救助金。”白狼說,“買一個單肩包和一雙運動鞋不算奢侈!”
“可我……”
白狼說:“你是應該節約,不過從明天開始節約吧,今天你就玩兒個夠!我相信,你媽媽不會怪你的!”
我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等一等!”白狼說著,從耳朵裏抖出小甜珠,“你放在嘴裏含一會兒,走路逛街就不用老是蹲下來休息了。”
我把小甜珠含在嘴裏,一股濃鬱的甜香味兒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感覺渾身都是勁兒。
可是,含了一會兒,我不得不把小甜珠還給白狼,它有了小甜珠才能隱身。
我說:“要是我也有一顆這樣的小甜珠,一直含在嘴裏,我的心髒病就不會複發了,那該有多好!”
白狼說:“總有一天,我會把這顆小甜珠送給你的,讓它完完全全屬於你,讓你完完全全擺脫心髒病的折磨。”
“真的?”
“真的!”
“那你沒了小甜珠,就沒法隱身了,怎麼辦?”我擔心地問。
“那不用你操心。”白狼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它說著,便把小甜珠拋進了嘴裏,立刻無影無蹤了。
會隱身真好,我有點兒羨慕。
我走在街上,很快活很自信,因為我不是孤獨一人。
我家離第一百貨大樓不算近,得乘公交車。上了公交車,我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興奮地欣賞窗外的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