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煙錯愕不已的望著蘿蘭,昨夜她跟奶奶鬧得那麼僵,今日奶奶竟還派人來請她過去,到底所為何事?
雲灝桀聽雲老夫人叫慕含煙過去,眼中冷意漸消,以為雲老夫人已經打算放棄讓他納妾的想法,拉起慕含煙道:“含煙,昨夜奶奶的話雖過激,但她也是因為護你心切,今日過去你跟奶奶好好道歉,奶奶麵冷心熱,也不會再同你計較了。”
慕含煙癟癟嘴,她並不覺得昨晚的事自己有何過錯,可……,遲疑的望了雲灝桀一眼,如果這是他所希望的,那麼她讓一步又何妨,站起身來,慕含煙側頭望著蘿蘭,陽光下,那張臉越發的美豔妖繞,這樣的美人去侍候雲老夫人是有些委屈了。
“好,你說什麼我都聽,走吧。”慕含煙收回目光停留在雲灝桀臉上,雲灝桀伸出手拉過她的手一同向院外走去。
兩名守門的粗使婆子見到他們出來,連忙退向一邊,恭敬的行了禮,眼見著他們走遠,兩人才靠在一起小聲的嘀咕,“沒想到大少奶奶人美心卻這麼狠,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蘿蘭走出來時剛好聽到她們說的話,掀唇一笑,摸了摸衣袖,她走過去,拽過說話的那個老婆子低聲道:“李大嬸,我這裏有封信,等會兒你趁這院子裏的人不注意時,將它放進大少的書房,且記別放得太過顯眼,但也不可太隱蔽,知道嗎?”
李大嬸接過信,疑惑道:“蘿蘭丫頭,這信裏寫得是什麼啊?”
蘿蘭巧笑道:“這信是老夫人吩咐我放的,我怎麼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麼,快去辦吧,千萬別辦砸了,要不老夫人問罪起來,你我都擔待不起啊。”說完她一扭腰向惠淨院走去。
待蘿蘭的身影漸行漸遠,李大嬸歎道:“唉,這丫頭也不是個省事的主,今兒老夫人把她配給了大少,這雲府可又有好戲可看了。”
惠淨院中,雲老夫人臉色鐵青的坐在上首,而唐姨娘滿臉的興奮,預見了待會兒將上演的好戲,她興奮得有些坐不住,昨兒她路經梅苑時,突然聽到有兩個丫頭對話,她的八卦因子一下子就被全部激發出來,借著夜色的掩飾,她慢慢的走到那兩人背後的大樹前藏了起來。
一名綠衣丫頭驚呼道:“你說大少奶奶曾服食過紅花,那不是……”另一名綠衣丫頭慌忙去捂她的嘴,輕斥道:“你小聲點,這事讓別人聽了去可是會出大事的,那天天氣尚早,我去街上補繡線,無意間見到大少奶奶自醫館裏出來,我看她手裏拿著大包藥材,怕她生了什麼厲害的病,便去醫館裏詢問,結果那醫館掌櫃死活不敢說,在我再三保證不會說出去後,他才略略提了幾種關鍵的藥材,當時我也沒下細的想,今天重新翻起上次買回來的線時才想起來,這話我就隻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
那名綠衣丫頭連連擺手,“放心吧,你跟我說的事我哪件說出去了,走吧,外麵風大了,待久了要著涼的。”
“老夫人,大少同大少奶奶過來了。”門口通報的丫頭打斷了唐姨娘的回憶,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房門口。
慕含煙在門前掙開了雲灝桀緊握的手,看上首坐著的老人臉上的神情比昨晚還陰沉,她心裏隱隱不安,跟雲灝桀互視一眼,然後同走進去向雲老夫人請安。
“奶奶,昨晚是我太任性,請奶奶別再生我的氣了。”慕含煙低頭認錯,可等了半晌,卻等不到雲老夫人的話,她詫異的抬起頭來望向雲老夫人,隻見她的眼神如冰針般射向她,直紮得她全身難受。
雲灝桀似乎也察覺到雲老夫人的反常,他剛要出聲喚她,卻見雲老夫人眼一閉,手一揮,便有兩張紙飄在地上,待她再睜開眼睛時,眼中一如往日的犀利淩厲。
“慕含煙,這是什麼?懷我雲家的孩子就讓你這麼受不了?”冷冷的質問聲在沉悶的空氣中響起。
慕含煙錯愕的抬頭望向雲老夫人,她急道:“奶奶,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雲灝桀心一緊,連忙趨步過去拾起地上的兩張紙,一看上麵所寫之字,他難以置信的回頭瞪著慕含煙,慕含煙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不對勁,上前搶過他手中的紙,細細看了一遍,仍是不明白為何大家都一副天下大亂的樣子,“奶奶,這是……”
“你還問我這是什麼?這是你瞞著大家去抓的藥單。”雲老夫人厲聲道。
慕含煙低頭再看了一遍,還是沒看出有何不妥,“是,這是我抓的藥單,可是我不明白這張藥單上麵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