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末從空中躍下還未落地,從不遠處忽然出現一把飛刀刺入她的右臂,火辣的疼痛感在跌倒的一瞬間蔓延。
夜久末捂著傷口在地上趴了一會,緊接著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指節用力將尖銳的飛刀拔出,自傷口傳來的疼痛她卻沒有皺一下眉,甚至還在笑。
過長的頭發垂下遮住她的眼睛看不清表情,但從那彎起的嘴角和全身暗紅凝固的血液來看,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直到親眼目睹了同伴的慘死大叔才收起了輕視的意味,目光謹慎防備的看著滿身狼狽的夜久末,神經處於緊繃狀態。
她抬頭,伸手抹了下濺上血色的臉龐,手指彎曲將擋住視線的發絲繞過耳後,目光中的肆意絲毫不減。
兩人對視,他死死壓住心中的震撼,掌心中的火焰衝著她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這位大叔和剛剛那個侍衛比,他的速度實在是很慢啊。
夜久末嘴角勾起,腳下步伐加快,在一瞬間就來到他身前,絲毫不給對方調整動作的時間,動作越發的迅速。
他有些慌亂,這種形式的攻擊他真的沒見過。
雜亂的動作招式,卻又意外的靈敏。
而且招招致命。
夜久末手指轉動著小巧的匕首,刀刃向下借用技巧十分準確的挑斷他的手筋,目光薄情狠辣。
“啊!”淒厲的叫聲尖銳刺耳,疼痛使他麵色蒼白的嚇人。
“這次爺留你一命。”夜久末長腿微抬狠狠的踢向他的腹部,“接下來爺說的話你都給我記住了。”
嘭!
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樹幹上,樹木顫了顫,幾片落葉打著旋飄下來。
“你回去告訴你敬愛的族長,高階武器物歸原主,不屬於他的東西永遠不要妄想。”嘴角上翹帶著張狂的意味,眯著眼睛毫不掩飾其中的冷酷。
“還有。”
烏雲早已散開,天空放晴,他靠著樹木,張大雙眼看著眼前背對陽光被陰影籠罩的人,一種說不出的卑微感在心中逐漸蔓延。
貴族高傲的氣場帶給了他特別強烈的震撼,他這才想起麵前這個廢柴的身份是言族嫡係的子孫,不管如何懦弱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觸及的地位。
“讓他時時刻刻提防著,說不定有一天他這個廢物女兒就回去取他的老命。”
他知道她此時是認真的。
“本大爺說到做到,別把老子當成以前的小七。”
他嘴角一抽,就憑她現在張口閉口老子小爺的誰能把她當以前那個懦弱的人啊。
“啊對了,如果他要派人來殺我的話請你轉告他,有本事他就派人來無罪之域。”
“他派一個,老子就殺一個。”
“嗯,暫時就想到這些,你可以滾了。”
他忍住上翹的嘴角,以他最快的速度站起身轉頭就跑,簡直就像遇見鬼一樣。
“哎,等等。”
機械的停下腳步,僵硬的轉頭,看到她扯著嘴角笑的十分燦爛。
“記得向你的大小姐問好哦,畢竟我可是受了她很多照顧呢。”
等他離開,夜久末忽然跌坐在地上,壓抑的呼吸越發的急促。
嘖。還真是痛啊。
一直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下來,這才讓她感覺到右臂近乎麻痹的疼痛。傷口並不大,卻有些深,鮮紅的血順著指尖慢慢滴落在地。
她拿起匕首利落的從衣服上割下一塊布,牙齒咬著一端草草的包紮上,動作老練迅速。有許多血濺在身上隨著時間逐漸凝固變得冰冷,這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忽然她的動作一頓,快速回頭將視線轉向遠處茂盛的樹木上。
映入眼簾的還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錯覺嗎……
她皺皺眉,轉回視線。
遠除樹木頂端被陰影籠罩的少年懶散的靠著樹幹,純黑眼眸中的興趣毫不掩飾,居高臨下的將夜久末的動作收入眼底。他忽然勾起薄唇笑了笑,在樹枝上慢悠悠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後離開。
夜久末坐在地上歇了一會,拿起匕首慢慢站起身,她靠著旁邊的樹木,望了望周圍一樣的綠色,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離開這裏。
雖然說不知道無罪之域的森林內有沒有猛獸什麼的,但是還是盡快離開這裏比較好。
血的味道會吸引獸類,雖然不知道這個常識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裏有沒有用。
安全起見,夜久末撐著有些疲憊的身子繼續向著她所認定的前方慢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