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那蠻夷之地,無盡山脈之下,有一村寨。寨中多為尚未開化的苗人,而那山外之人稱之為生苗。
村寨幾乎與世隔絕,於村北邊卻不知何年搬來一戶青年夫妻,看其穿著談吐不似苗人,卻又口吐隻有生苗才懂的土語。群苗開始對其尚有些排斥,但夫妻兩從不露嫌棄之意,對待眾人甚是親近,又無甚惡意,也就看做是一家了。兩口子在靠近那山脈的邊上,堪堪的搭了茅棚,日子久了,加上眾苗贈送,也有了些許家產!
這戶人家女主人懷胎十月,終是開始生產。開始還都正常,待得那孩頭外露的時候,正是關鍵的當口,天上烏雲紮堆似的聚集,電閃雷鳴,狂風陣陣!隻見那天空中閃電亂劈個不停,每次總是要落在那生孩的屋頂的一瞬,似無力再續,又似威脅的就泯滅了。而平時不常聽聞的猛獸也一下騷動不安,不時的隱沒在村寨周圍的林子,嗷嗷亂叫……
男主人頂著雨在屋前雜亂無章的跺來跺去,一邊冷眼的瞪著天空中亂劈的閃電,一邊又急切都問詢來幫忙的女苗產婦情況。隨著天色漸黑,四周嚎叫的野獸越聚越多,而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也變的濃厚起來,而雲層裏閃電越來越多越來越粗,在男子焦慮的目光中漸漸逼近了屋頂。
豆大的雨點帶著特有的痕跡無情的砸在樹尖、屋頂、地上和男子的臉,耳畔野獸的嚎叫越來越猛烈,空氣裏的香味越來越重。
“加油”一名幫忙的苗婦急切的喊道,“再用勁,肩都出來了!就快出來了!”男子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鬥笠,“躲躲雨吧,我那猴孩出生的時候我也著急,但這樣也不行,這雨來的太奇怪,淋多怕是會受寒。”男子一把扯下鬥笠拿在手裏、對著身旁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歉意的道:“阿孫大哥好意心領了!這是我第一次當父親,難免會緊張,淋點雨會好受一點!”一旁中年男子見狀也不在堅持,微微一笑轉到了屋簷下。
就在此時,一道約有碗口粗帶著一個小孩腦袋大的球狀雷電一下就到了屋頂,眼看就要落在屋上!一旦落上,屋裏的人恐怕非死即傷!
“滾!”男子一聲爆喝,也不見動作,那屋頂似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那道要人命的閃電之後,在屋頂泛起一層漣漪就如石塊沒入水中激起的波紋,消失不見!
“阿孫大哥”男子轉過臉對著屋簷下遞來鬥笠的中年男子略帶焦急地喊道,“你快帶著來幫忙的各位鄉親趕快離開這個屋子十丈以內,快!裏麵幫忙的大嫂也先出來!”
“可是總的有個有接生的在,有事也有的照應啊!”中年男子顯然是瞧見了剛剛的一幕,神情震驚之餘還不忘記屋內的產婦安危。
“來不及了,剩下的事情我來做就好了,我以前在書上也偶爾見過該如何接生,也不致沒有頭緒!你快帶人離開!”
“可是……”“走!”中年男子估計是感覺出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當下不在多話,轉身進屋扯出正在幫忙的妻子,冒雨跑開了。
“幹什麼,小妹馬上就生出來了,你拉我幹什麼!”“兄弟要我把你帶開,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事……”“什麼不對勁!大兄弟能接生嗎?放手!放手,我要回去!”
就在那對中年夫妻鬧的不可開交的當口,空氣中的香味似濃到了一個極點,一下全消失。空氣中一股難受的感覺壓的人心口煩躁!房前屋後偶爾也見一兩隻老虎豹子什麼的若隱若現,天上落雷一個大似一個地砸向茅屋,都被那莫名的漣漪給擋在了外麵。
男子焦急中從懷中掏出一把豆子似的物件,往屋周圍一丟,恨恨的咬咬牙,掀開草簾鑽進了屋子!正在此時,一聲嬰兒啼哭伴著一聲驚雷,交響在空中,連同一道紅色水桶粗的閃電對著茅屋猛地劈來!那層漣漪似泡沫,輕輕的就碎了,那些男子丟在屋外的豆子化作一個個拳頭大小金光閃閃的光團飛向落雷,隨著一聲聲地裂天崩的驚響,金光鋪滿了整個雨夜!金光消失後,紅色的閃電絲毫無損!之前男子的所作所為,也這是緩了緩那道紅雷!
而那個作為遮風擋雨的茅屋,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在那男子冰冷的目光中,連灰都沒剩下!
男子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床上的滿臉痛苦的妻子,都來不及看下她胯下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轉身抓下身上的披肩,抽出挽發的發簪以還有腰上那根似玉非金的腰帶,一股腦的都砸向空中那道離身不及一丈的紅色閃電!
那條腰帶化作一條寒芒四射的玉蛇,最先和紅雷碰在一起,爆出一團光華,整個的包住那對不知是母子還是母女的二人,發簪如一支利箭,穿透了紅雷在紅雷中猛的炸開,那如被濺如了水的滾油,紅雷刹那間就變細了不少!那件披肩更是化作一團光團,穩穩的托住了那道紅雷!那道紅雷卻沒有就此消失,反如一根紅彤彤的棍子,生生的定在了那團光團上!
男子仿佛知會如此,一手捏訣指著那道光團,一手迅速抽出一把不知藏身何處的寶劍,對著天空就是一陣猛舞。隨著劍光飛舞,那道紅雷一下又變細了不少!看著變細來的落雷,男子滿臉不知是汗還是雨水的臉終是輕鬆了一下,轉過頭對著光幕裏的妻子急切的道:“你沒事吧?”看見妻子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快把孩兒的臍帶剪了,抱著離開這裏!”見妻子顫巍巍沾滿鮮血的手摸向床頭的剪刀,男子轉過頭,將手中的寶劍化著一道流光飛向眼前的落雷,終於在流光的亂斬下,那道驚雷終於慢慢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