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當著老太太的麵,郎閆東這個乖孫是不會掃興的。
“茜茜,快吃吧,別涼了。”老太太催促道。
“我飽了。”郎閆東卻這麼悻悻地來了一句,說罷抽身就要走,靳茜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明明筷子都沒動。
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溫柔地像個好女友一樣笑眯眯地說,“東子,你空腹去出去對胃不好,多少吃點再走吧。奶奶、爺爺,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郎家的長輩瞪圓了眼看著靳茜這一舉動,有些擔憂她,生怕郎閆東一個不小心傷著她。
郎閆東雖從青少年時期就離家出走,但他那脾氣,家裏人還是清楚的,他不愛幹的事,有誰敢攔著?
郎家長輩們默默地低下頭扒著碗裏的粥,胡亂地“嗯”了一聲,用眼角偷偷去掃他們,看到郎閆東挪開了靳茜的爪子,拍了拍皺巴巴的袖子,坐下拿起了筷子吃早飯,而後冷冷瞥了靳茜一眼,“有什麼話說就好,別動手動腳的像個潑婦一樣。”
靳茜笑而不語,還嘚瑟地故意朝他擠弄了下眉眼,繼續吃飯。
早飯後,郎閆東去開車子,剛打開車門,靳茜就快速地鑽了進來。
郎閆東打開車門的手僵硬住,一臉沉黑。
靳茜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抬頭望了一眼他,“還不快點,我真的要遲到了。知道我工作的那家律師事務所在哪吧?不知道,在金鷹國際那邊下就行。”
這個女人之前懂得察言觀色的優點哪裏去了?
“你倒真是自覺呢。”
他薄薄的唇揚起,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然而他的聲音卻是冷冰冰的。
“我這個人自覺性一向很高。再說,不是奶奶讓你送我去見客戶的嗎?”
讓郎閆東這種眼睛長在頭頂的總裁給她當司機,她當然得自覺性高點,把握好機會了。
看他站在車門旁,遲遲未動,又抬手看了看腕表,催了一聲,“別磨蹭了,真得遲到了。”
郎閆東進了車,用力地將車門帶上,不知道為什麼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他的風度修養總是沒辦法發揮出來。
隨著車子發動,郎閆東忽然朝靳茜偏過頭去,“靳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臉皮很厚?”
她臉皮厚嗎?
以前她的臉皮也不是那麼厚的,就在這短短幾次相處的過程中,任她臉皮再薄,也在無形之中被郎閆東給訓練成了厚的了。
她現在就要以無敵的厚臉皮攻勢來對付他,惹得他越來越討厭她,逼得他跟她快點解除協議才好。
“謝謝誇獎,不過,郎爺,我的厚臉皮都是拜你所賜啊。”她老實地回答。
氣得郎閆東眼角抽了一抽,差點沒喪盡天良地逼迫她中途下車。
一陣高逼格的英文歌手機鈴聲響起,手機就扔在擋風玻璃前,他隨手拿起,一看楞了下,靳茜也瞟了下,他似刻意回避似得,但靳茜卻掃到了手機屏幕上的顯示人是——賈雨晴。
賈雨晴不就是跟在二嫂後麵的那個屁顛屁顛的小助理嘛,而且那個小助理跟二嫂長得很像,聽二嫂說是郎閆東特地為她找來的替身。
郎閆東避諱得緊,戴上耳機後,才滑了下接聽鍵,他沉默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彙報,唇角一點點揚高,一個方向盤急速一打,車子在路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