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青這才長長籲了口氣,虛弱的靠在池壁上喘氣。
看來,深宮果然不是好混的,她來到這裏才這麼一會兒,就有這麼多讓她措手不及的事。先是與皇帝的虛假關係,再是前身凶狠的行徑,然後又是這麼個難纏的情夫。
好煩,她一定要想辦法穩住皇上,慢慢讓自己真正的威嚴起來,而不是變態凶殘,以確保自己這難得一穿的高貴地位。至於這個辰溪,要怎麼辦呢?其實她若想將他殺了,輕而易舉,死人是威脅不了她的。也許他敢威脅她是覺得她對自己有情分,甚至有可能他也確實已經是孤注一擲了。隻是,這男人能為了貴妃混進宮,她仔細想想還是有點可憐他的。
雖然這樣的人如果合理利用應該能成為忠犬,但他太危險了,對她的愛與恨並存,她可不敢冒險。看來以後,她要多加小心。
煩躁的將水往身上撩,氣人氣人,這破身體,幹嗎穿這裏來,這才十幾歲的身子,居然跟兩個男人有關係了……真討厭啊真討厭!她要洗洗洗洗幹淨她!
沒心情享受沐浴了,她快速的洗了洗,就喚了人:“來人!更衣!”
從浴殿裏出來,她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照自己這新皮相的風姿,
貴妃的衣服真美呀,華貴,豔麗,就算是個醜女子這般打扮,也會美上三分呢。別說,古代的人,過的還真有意思,光是這漂亮的衣裳,也能讓女人得到滿足。
*
一連幾日,熊青青都在自個兒殿中賞玩,剛來嘛,什麼都新鮮,不過她麵上又不能表露出貪婪的神情,可不經意間的純淨眼神,還是讓雙兒和芳兒略微疑惑。
娘娘能放過那小賤人已經很奇怪了,可接下來,這若無其事玩樂的樣子更不像她,娘娘可是玩美人心計的主啊,這幾天怎麼這麼有閑情逸致了?居然一點也不打聽皇上的去處,甚至,這兩日皇上來看她,她都推說身體不適,將皇上推托了出去。
熊青青可不管她們心裏怎麼想,現在的她,慢慢適應這裏的生活,就覺得少享受一分就吃虧一分,她可沒空管皇帝的事,她呀,吃好的,穿美的,她使喚使喚丫頭太監們,爽得很。
起初的興奮過後,她想起前世的災難,心中悲憤難平。死陶思成!這個惡心的男人!害她氣死了後,說不定還在那個世界逍遙自在呢!哼,她不能讓他舒坦了,她雖然不能回去收拾他,她要隔空詛咒他!
想到就做!她吩咐雙兒給她拿來一些布和針線,坐在殿堂院子裏曬著太陽做著小布人。雖然她這人不迷信,不過到這份上,就算隻是為了出胸口這口惡氣,她也得咒咒他。若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冤屈,就請好好懲罰世上那些卑鄙無恥的男人吧!
她這青寧殿風景好,看著賞心悅目,她不由也覺得,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真的此生無求了。
忽然,門外一陣腳步聲,隨即響起一陣歡暢的笑聲,隨之一道嫵媚的聲音傳來,“貴妃妹妹好雅致,這還坐在院子裏刺繡呢?”
熊青青抬起頭來,隻見一個打扮美豔的女子扭捏著腰身走過來,她年紀二十五六,眉目裏透著一股子妖媚之氣,讓人看了極不舒服。熊青青淡淡然的看著她,“不知姐姐來我青寧殿有何事。”
薑妃眼睛一瞥,視線圈住她手裏的小布偶,“喲,貴妃妹妹這是做的什麼玩意兒?”
熊青青隨手將針往布偶上一紮,扔在桌上,“姐姐有事就說。”
薑妃看了看她,臉色變了變,自個兒往椅子上一坐,貌似神秘地說:“妹妹深皇上寵愛,怎麼今兒個的宴會沒有參加呀?莫不是你上次的無理取鬧,要死要活的,惹惱了皇上,皇上對你厭煩了?”
熊青青倒不在乎,可是身後的雙兒卻急道:“薑妃娘娘,皇上每日都來看望我們貴妃娘娘,你少挑拔離間的。”
“哦?是嗎?”薑妃笑的陰森,“那我可是聽說,皇上被今兒在宴會上的一個舞妓給迷住了,已經納入後宮封了個美人。”
“你就是來告訴我這個的。”熊青青依然淡淡然。
“嗬嗬,反正我左右也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我也不去爭,倒是你呀,妹妹,姐姐替你擔心可惜,聽說這個金美人貌若天仙,皇上極為喜歡。妹妹要是失了寵,恐怕就是再上幾次吊,也收不回皇上的心了。”薑妃說著勸慰的話,眼睛裏卻全是興災樂禍。
熊青青幽幽一笑,“那妹妹就自當效仿姐姐,不受恩寵,樂得清閑,一樣的享盡榮華。想必姐姐是深知其中之滋味。”
不受寵的妃子最忌諱別人的恥笑,果然,薑妃的臉變了變,不過她並未示弱,冷哼一聲,道:“我可跟你比不起,從來我都隻是姐姐的影子,在這後宮無足輕重。可是妹妹你深受恩寵,想讓人忽略,都難呢。”說完,眼角又有意無意的瞥了眼桌上的小布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