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也不知是打在了誰的化妝桌上,將那桌子震得晃來晃去,湯霖麵色鐵青,緊緊的握著拳頭,“是誰幹的!”怒吼出聲。
憤怒的回頭,哪裏還有半絲的人影兒?幾乎該走的都走了,就連看笑話的機會都不給她了。
攥著一塊衣料,她毅然的站起了身子,然後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湯霖愣了一下,“你…你這是…”
“沒有時間了!”
前麵的舞台上,人影綽綽,歌曲聲緩緩奏起,卻唯獨,少了主角,少了歌聲,舞池中央,不少的成雙入隊的男女,都停下了腳步,相互擁著,嘴裏有些不悅,“這白夢瑤呢!怎麼還不出來啊!”
“就是啊,白小姐呢!她都好幾日沒有來唱歌了,不會今天還不來吧?”
“這金莎是怎麼搞的啊?還能不能辦的下去啊?”
寬大的沙發,精致的水晶吊燈,相互碰觸的觥籌,阮希文一身簡單的黑色布衣,手中拄著拐杖,端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光輝歲月,磨去了臉上的棱角,而倍顯滄桑,微垂的眼睫夏有淡淡的黑影,襯得整張臉胖更加的瘦骨嶙峋,卻偏偏是如此瘦削的臉上,一雙鷹眸,炯炯有神。
“怎麼,白小姐今日又不來了?嗬嗬,虧我還來捧她的場啊!”阮希文的拐杖在地上擊打了幾下,對麵坐著的男子,一身簡約的西裝,輪廓分明,看上去冷傲孤清卻又英氣逼人,也隨著老爺子的笑而輕扯了一下嘴唇。
阮希文歎了一口氣,“宗政啊,你們小兩口,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這白小姐可都好幾日沒來了!”阮希文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年紀輕輕,盡出來瞎折騰,瞅瞅,還耍起小性子來了,哎!”
阮希文說話,向來半真半假,有誰知道那深邃的黑眸下,又會是怎樣的深思熟慮?
“爸,她不來唱歌就算了,隨著她吧,我陪你四處走走。”阮宗政起身,扶住了阮希文的手臂,老人點點頭,不停的歎息,“也罷也罷,但願,這金莎,可千萬別毀在你們手裏咯!”說罷,正要轉身,一道強光,卻猛烈的射向了這裏。
本能的,用身體擋住了阮希文的視線,一邊怒道,“是誰幹的!”
音樂,在這種時候,倏地響起,時緩時慢,簾帳拉起,一襲白衣的女子,在這樣美妙的歌曲中,緩緩的出台,纖長的腿在地上劃出了一個弧度,纖手插著柳腰,身子緩緩的往後,白皙的大腿毫不避諱的露在外麵,也正是如此,給了人視覺上的衝擊。
方才她隻是隨便的用地上散落的白紗製成了一件簡約大方的比基尼短裙,遮掩住了身體最重要的部位,但是光滑的鎖骨,清晰可見的脖頸,竟然是那麼的誘人。
慢慢舞動著的女子靠近了前方的麥克風,朱唇靠近了前方的麥克風,唱出了天籟之音。
“春風她吻上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雖說是春眠不覺曉,隻有那偷懶人人高眠,雖然是春光無限好哦,隻怕那春光老去在眼前…”一邊跳著,一邊舞動著,手腳並用,嘴上還不停歇,搭配的竟然是如此的巧妙,最難得的就是這副好嗓音,每一個音符,都躍動在心間。
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再次的蕩漾在了這般美好的歲月中,隨著這樣美妙的歌聲,活在春天一般的世界裏。
燈光打在女子的臉上,長長的睫毛,綻放著不同於妖冶的另一種美麗,給了人,初戀一般的味道!
阮希文的腳步就此停下,在這樣的音樂中,也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睜開眼的刹那,卻仿佛出現了一種恍惚,“她是誰?”
阮宗政微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射向了一邊伺候著的男服務員。
“是蘇菀心小姐!”
蘇菀心…蘇…星眸陡然的睜開,拄著拐杖,朝著人多的地方走了幾步,阮宗政生怕出現什麼事故,連忙手一揮,兩個保鏢如影隨形的跟在了身後。
“去,不要管我!”阮希文用力的推開身邊兩個礙眼的影子,“去把這個女孩的資料整理來給我!”
不容人拒絕的命令!
阮宗政臉上閃過了千百種神情,再度的將目光放在了台上的女子身上,樣貌平平,身材平平,唯有歌喉,卻是如此的動聽,令人沉醉。這樣普通而又平凡的女子,竟然會引起阮希文的注意?
這其中,究竟是否有別的隱情?
心裏這麼想就算了,麵子上依然表示順從,低聲吩咐了身後的私人助理幾句,方對著阮希文道,“爸,清音應該已經回家了,我們也先回宅子吧,資料等一會兒自會有人送來!”
事已至此,阮希文不好多說什麼,可是目光卻戀戀不舍的多看向了幾眼台上的女子,徐徐轉身,口中莫名的嘀咕道,“也不知道這丫頭進展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