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活了二十大幾年的夏蘇暢,終於覺得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了,這個女人,腦袋是秀逗了麼?居然這麼容易便把別人的話當真,撓了撓腦袋,夏蘇暢決定了,他先得問她一個問題。
“喂,女人。”夏蘇暢在輕聲喚她,聲音沙啞。
菀心身子一怔,一綹發絲貼在臉龐邊,更顯得羞澀,卻又帶著隱隱的不確定,“你在叫我?”
扯唇一笑,男人的腦袋不安分的望著四處笑笑,醫院走廊上,隻有慢慢的長路,偶爾幾處有微弱的燈光,除此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你看周圍,除了你,還有別的女人了麼?”
她忽的回頭,還真的就照著他說的,四處看了看,被她這一副模樣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修長的手指在鼻尖處刮了刮,隻覺得有趣。女子然後疑神疑鬼的抬眼,“叫我什麼事?”
男人鳳眼微微朝上斜飛,黑眸寶光燿燿,忽的,邪魅一笑,“你克死了多少個丈夫啊?”
話一出口,夏蘇暢就後悔了,原本在這個女人臉上閃現著的光彩,妖嬈嫵媚還有小女人的清新與羞赧,盡數不見,有的,是一閃而過的傷痛與隨之覆上的怒色,她的拳頭,捏緊,又放下,再度捏緊,盯著咫尺的俊顏,忍著想揍一拳的衝動,忽的,她改變了主意。
彎下腰,毫不猶豫的脫下了自己腳上五寸的高跟鞋,朝著這個男人的身上砸去,夏蘇暢一下子驚住了,所以根本來不及去躲避,硬生生的被高跟鞋的碰撞砸的呲牙咧嘴的疼,她憤恨的瞪了這個男人一眼,轉身就走。
誰知剛打開病房的門,後麵的人隨後便跟上,將門關上,然後討好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我不過是說著玩的,何必當真?”
“鬆開!”義正言辭。
“好好好。”趕緊鬆開她的手,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好,如同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閃耀著別樣的光彩,“我哪知道你這麼容易生氣嘛?”一句話,竟然充溢了女人味兒,讓菀心不禁想要作嘔,開始隱隱的後悔方才她居然還差一點就沉浸在了那個獨特的吻中,居然完全忽視了,這個吻了她的,是這個無恥的變態!
被這個女人嫌棄的目光掃視了無數遍之後,某男人的銳氣越減越低,直到最後為負值。
女子被他碩大的身軀抵在牆角處,這個男人光滑的側麵又糅合著一種知性的柔美,臉上的輪廓異常的英俊,真是暴殄天物!如此好的一副臉蛋生在這種人的身上,簡直就是太浪費了!一想起方才他的話,就像是陡然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難受而又無奈。
用手將麵前這個有些頹廢的身軀,推開了一定的距離,不緩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絲,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
低著頭,羽睫微微顫動,喉嚨處什麼東西正在滾動著,“反正克死的沒有你談的多。”
“嗯哼?”某男人一愣,卻見這個女人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梨渦下的小酒窩,盡顯她的可愛與清純,就仿若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切又恢複了平淡。
忽的,他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有一種被人嘲笑還不知所以的感覺,狹長的鳳目驟然眯緊,如同在逼供一樣,“陌子赫告訴你的?”
淡笑中,她自然沒有去回答他的話,但是也更加堅定了這個男人心中的遐想。
好一個陌子赫,居然連他的這些事都告訴了別人,他夏蘇暢還從沒有怨過他奪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呢!
對,那個叫做方晴的女人,是他夏蘇暢這輩子最大的屈辱,他看上的,追上的,愛上的一個女人,陪著他歡笑過,惆悵過,一起哭過,結果,卻在他們相一周年的時候,告訴他她愛的,其實不過是另外一個男人!
這種恥辱,對於夏蘇暢來說,那可是一輩子的!他千方百計的派人打聽到,那個第三者,便是陌老司令的乖孫子,陌子赫!那個時候,陌子赫在軍中還沒有如今的這個位置,他一直想不通,方晴究竟是看上陌子赫哪裏了?
因為失戀,他消沉了好幾年,他的母親可沒有少給他安排相親,但是這些女人都被他的斷袖之癖給嚇跑了,把汪碧涵氣的每日開始燒香拜佛,祈禱自己的兒子早日從失戀之中走出來!
後來,他卻也沒有聽說陌子赫與方晴訂婚的消息,倒是這個女人,一消失,便是多年,如今,再度的見到陌子赫,他也想不到,向來把軍務看的比感情重要的陌子赫,居然身邊也會有佳人相伴,而他更想不到,這個佳人,居然是一個死了好幾個男人的寡婦,這更讓他增加了一些的興趣了。
菀心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挑了挑眉,戲謔道,“所以,我們命運,似乎相差不了多少,試問,夏少爺,你有什麼權利嘲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