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五日,周一。
農曆臘月初十,寒。
宜,納彩、問名、祭祀、嫁娶;
忌,開盛安葬、修墳。
宜忌裏麵沒有一個跟考試有關,看上去確實是個考試的好日子——從玄學上來,這一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最起碼,不會有人借口因為體質敏感,受忌諱而發揮失常。
這一是第一大學九有學院期末考試第一場開始的日子。
一大早,學府裏的氣氛就已經壓抑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從做早課的飛苑,到吃早飯的食堂,再到林蔭路下的青石板道,每一個路過的身影都腳步匆匆、麵無表情;或低著頭,手裏抓著紙片,嘴裏念念有詞,試圖在進入考場之前再最後掙紮一下。
這種情況令鄭清感到喜憂參半。
喜的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考試上麵,自然會降低對他這位新晉‘大阿卡納-世界’的關注,令他外在壓力大減。
憂的是,其他饒這種緊張狀態,深深感染了鄭清。原本他的心態還是比較放鬆的,但在其他人影響下,也不自覺緊張起來。
就像現在。
因為第一場考試是魔咒學的筆試部分,所以一大早,他就拿著魔咒課的筆記開始念念有詞,連做早課的時候都沒放下,甚至吃早餐的時候,他還在背誦法書的國際標準以及法書的使用原理——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會對蕭大博士有種深切的羨慕嫉妒恨。
整個403宿舍,或者,整個文08-1班,也許隻有蕭大博士能夠在筆試開始之前還在用法書實驗不同魔咒釋放時的微妙區別。
“真想把你的腦子摳出來燉著吃了啊。”年輕的公費生如此道。
蕭大博士虛著眼,瞄了他一下,提醒道:“你是一個純血統的人類,並沒有僵屍或者吸血鬼的能力……我不認為你吃掉我的腦子就能考個好成績。”
“也就是,如果我吃的話,就能考個好成績了,對嗎?”跟著他們一起在食堂就餐的迪倫笑嘻嘻的插口問了一句。
鄭清扯了扯嘴角:“你們學院的考試方法不是打架嗎?你要他的腦子有什麼用……如果你真有那個想法,長老的腦子比博士的腦子更適合你。”
去吃張季信的腦子?
迪倫咧咧嘴,沒有接茬。他腦殼壞掉了才會去做這件事。按照張家人遺傳的火爆脾氣與護短習慣,如果迪倫真的做點什麼,那麼在他吃到燉腦之前,他那兩顆漂亮的尖牙肯定已經被人拔掉了。
“吃飯的時候能不能聊點輕鬆的話題,”辛胖子抓著紅皮包子,一口一口,吃的滿嘴流油,同時囔聲囔氣的抱怨道:“你們的我都沒胃口了。”
其他三人齊刷刷斜乜著胖子,對他‘沒什麼胃口’辭深表懷疑。
不過看著辛胖子吃飯,確實也讓鄭清提起幾分胃口。
他忍不住跟著胖子,撿起盤子裏的一個紅皮包子——考試當的用餐也很講究——就像這種紅皮包子,是今食堂早餐的主食,用謬種做的餡兒、血紅麵皮裹出的包子,然後用柳枝做的盤子盛著,一盤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