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前廣場上的演講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但是演講後,同學們之間熱鬧的討論與喧嘩,卻久久無法散去。
辛胖子捧著羽毛筆與記事板,滿廣場亂躥,采訪願意接受他采訪的每一位學生;蕭笑則抱著自己的筆記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記錄他所能記錄下的每一側寫。
唯有張季信與鄭清兩人,既無工作需要,又無相關愛好,隻是在旁邊湊個熱鬧。隻不過這個熱鬧耗費的時間稍微有點久,當廣場上的喧鬧稍歇,胖子與博士兩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時,到了中午一點十分了。
按照九有學院的課表,下午的課程是十四點至十七點,距離下午符籙課上課鈴響還有四十多分鍾,而鄭清一行人連午飯都沒吃。
“我不是讓你們先去打飯嗎?”胖子在人群外圍見到枯立的兩位同伴,大為詫異:“你們一直站在這裏,那我們中午吃什麼?!”
“真是一個冷漠的世界啊。”鄭清仰著頭,看著頭頂光禿禿的樹枝以及灰蒙蒙的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你的腦子裏隻有吃飯跟寫稿子嗎?正常人,見到同伴等你這麼長時間,第一句話應該是感動與問候——比如‘你們站了這麼久,累不累?’或者‘你們還沒吃飯?我手表裏存了許多好吃的,一起吃吧!’”
“現在食堂已經關門了。”蕭笑將筆記本收進懷裏,適時補充了半句話:“所以……”
辛胖子沒有接口,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年輕公費生。
“你的主要目的是最後一句話吧。”他眯著眼,豆大的眼睛被眼瞼與臉頰的肥肉裹挾著,幾乎看不見,但卻絲毫無法阻擋那犀利的眼神:“你怎麼知道我買炸雞跟啤酒了?”
鄭清眨眨眼,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買炸雞啤酒……我隻是記得,你的儲存卡裏有許多好吃的,可以充當午飯了。但我現在知道了。”
“炸雞還可以,但啤酒的話,我們下午還有課,是不是不太方便。”蕭笑扶了扶眼鏡,非常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你儲存卡裏有沒有果汁或者綠茶?”
“啤酒?中午我們喝酒嗎?”張季信剛剛一直在盯著人群外圍的某個方向,沒有參與其他幾人之間的日常互懟,隻有在聽到同伴反複提及啤酒之後,他才很感興趣的回過頭,看了胖子手腕一眼:“唔,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吃炸雞啤酒吧。”
辛胖子臉頰上的肥肉劇烈的抖了抖,他用力咬著牙,從牙縫裏吐出三個字:“我還沒……”
不待他把話完,鄭清豎起一根手指,在胖子眼前晃了晃:“你可以在吃飯的時候采訪我們幾個嘛,作為全程圍觀者,我們可以給你最中肯的評論。”
胖子聞言,眼神陡然一亮。
鄭清適時丟出了另一顆棗子:“我想博士肯定有非常專業的觀點……而我,嗯,鄙人不才,忝為大阿卡納的世界,如果評論幾句的話,想來可以為你的稿子增色不少吧。”
胖子的肥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胖手掌上。